路边捡的，冻傻了，看着可怜。”

江怀偃将怀中外袍裹得更紧了些，玄锦分明看见他衣摆溅着暗红的血珠，以及扯谎时刻意回避的眼神。

布料里突然爆发出嘶哑哭嚎，江怀偃掀开遮挡，玄锦看见那个脏兮兮的小孩约摸四五岁的样子，因高热而脸颊绯红，漆黑的瞳孔蒙着水雾，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异族话。

他哭得太响，隔壁寝舍的弟子被惊动，纷纷围在门口。其中精通漠北话的文嵇师兄听见那不成句的哭喊，突然笑出声：“江师弟，这小狼崽嚷着要'抱抱'呢。”

小孩看见一堆人围上来，直往江怀偃怀里钻，犬牙在他身上乱咬，江怀偃被他咬疼了，揪着小孩后颈往外扯：“没断奶么？！”

药雾蒸腾的寝舍内，承煜又一次吐了嘴里的汤药。

药汁打湿江怀偃新换的衣裳，也将他为数不多的耐心耗尽，药碗往桌上一摔，干脆拎起小孩直接丢到门外，任由那小小的身躯摔在雪地里。

“要冻死的。”玄锦走向窗边看了一眼。

“冻死吧，”江怀偃皱着眉收拾散落的药碗，“早知道养着这么麻烦就不捡了。”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微弱呜咽，听起来像受伤的幼犬。

玄锦一回头，又见江怀偃撂下药碗，沉着脸走回门口，把小孩拎了进来。小孩睫毛凝了层霜，却本能地往他颈窝钻。

“给我吧，你歇会儿。”

玄锦伸手要接，谁知刚一靠近，小孩突然爆发出哭喊，直到被按回江怀偃怀里才安静，鼻尖翕动着捕捉那缕淡淡的冷香。

“他似乎喜欢你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