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锦弯腰拾起一枚裂开的棋子,掌心被棱角刺痛。
晋侯抱着茶罐大步走来时,玄锦的身影早已隐入暮色。
“那小白脸谁啊?”晋侯把茶罐往石案上一撂,看向玄锦离去的方向,“眼珠子黏你身上都快拔丝了。”
江怀偃拎起茶匙搅弄沸水,淡淡回道:“问路的罢了。”
玄锦扶着城墙的手指攥紧,他本该走远的,可脚底生了根似的钉在阴影里。两人的对话传到耳边,心脏仿佛被钝刀凌迟。
“问路的能有这般气度?”晋侯忽然攥住江怀偃手腕,满眼心疼放在眼前,“瞧瞧,我媳妇指甲盖都绷白了。”
“你当谁都似你这般没皮没脸?”江怀偃抽回手,耳尖却泛起薄红,“明日……”
话未说完,晋侯的爪子已经捏上他脸颊:“这脸皮比豆腐还嫩,难怪招蜂引蝶。”
江怀偃一巴掌拍开他:“滚远点。”
“不滚。”晋侯笑嘻嘻凑近,趁他不备在唇角偷偷啄一下,“你舍得让我滚?”
“再动手动脚,我给你剁了喂狗。”江怀偃抬脚踹他,力道却轻得像挠痒。
“狗崽子不就在城门口蹲着么。”晋侯顺势抓住他脚踝,将人压在石桌上,“我都憋两天了,趁承煜这小子不在,我们赶紧……”
玄锦往后退了一步,瓦片在脚下发出细碎响动。江怀偃突然抬眼望向暗处,眸光比刀锋更利。
“看来耗子还没走。”晋侯随手掷出颗棋子,碎石擦着玄锦鬓角掠过,“明日该让承煜撒些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