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下,谁知道他报复心这么重……”

“教训?”玄锦的声音冷得像冰刃,目光扫过屋内众人,“你们管这叫教训?”

他的手指紧紧攥住那件残破的外袍,脑海中浮现出江怀偃独自蜷缩在禁室角落的模样。那个总是倔强地仰着头、不肯服输的少年,竟在无人知晓的深夜里,默默承受着这样的屈辱。

“你们还做了什么?”玄锦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应声。终于,一名弟子支支吾吾地开口:“我们……我们只是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不配缠着大师兄,所以……泼了他的被褥,撕了他的书,还……还说了些话……”

“什么话?”玄锦的声音冷得像冰。

“……就是让他别痴心妄想,大师兄根本不会在意他这种卑贱之人……”那弟子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玄锦的指节捏得发白,手中的玉佩几乎要被捏碎,他终于明白江怀偃为何要离开岐山,为何要杀云陆。

――

玄锦跪在殿前,双手奉上辞呈。

师父震怒:“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弟子愚钝,不配执掌戒律。”他叩首,“愿自请入世。”

“本想让你继承衣钵,可你……就为了那个孽障?”

“为明本心。”

师父拂袖而去。玄锦起身时,看见殿外跪了一地弟子。欺辱江怀偃的几人,皆被废去武功,逐出师门。

他走到一位师弟面前,突然俯下身,拽下对方腰间悬着的小玉坠。那是一只精巧的小麒麟,是玄锦曾送给江怀偃的。

“这枚玉坠,是我亲手雕的。”

那人惊恐地瞪大眼:“是……是我在寝舍,捡、捡到的……"

“捡到的?”

玉坠被玄锦捏成齑粉,他望着山下的方向,缓缓开口:“江怀偃没有错。错的是你们,错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