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经过一处山谷时，江怀偃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然而已来不及了。

突如其来的箭矢破空而来，带着森然杀意。江怀偃猛然回身，剑光一瞬劈碎袭来的暗箭。可下一刻，毒烟弥漫，他的眼前一片混沌。

剧烈的灼痛蔓延，他的瞳孔剧震，视线中的景象开始扭曲，颜色变得斑驳，轮廓变得模糊……

江怀偃握着剑，勉强稳住身形，但终究还是从马背上坠落。

杀局已至，绝境难回。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江怀偃跌下马背，却落入了一个温热而坚实的怀抱，带着熟悉的气息。

一片洁白映入眼帘，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却清楚地知道是谁接住了自己。

――

江怀偃再次醒来的时候，置身于一间昏暗静谧的屋子里。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耳边传来风吹动帷幔的轻响。他微微皱眉，撑着床榻坐起，眼前依旧是一片模糊，只有光影交错，什么也看不清。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江怀偃循声看去，眼前那抹白色的身影缓步靠近，气息沉稳如旧。

“这里是哪？”江怀偃问道。

玄锦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桌案上，淡淡道：“燕都。”

听见这两字，江怀偃面色微变，声音不自觉冷了几分：“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

玄锦端起药碗，坐到床侧，平静回答：“解毒，治眼。”

沉默片刻，江怀偃问出了：“那日承煜找来接应的人，是不是你。”

玄锦手中动作微顿，却并未抬头，只是将药碗递到他唇边，语气淡漠：“喝药。”

江怀偃没有张嘴，而是直直盯着他，虽然眼前一片朦胧，却依旧能感觉到玄锦沉默的压抑。

他微微一笑，嗓音透着些许疲惫：“看来是了。”

玄锦依旧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道：“这次的事情，并非归功于我一人，既然救了你，就别想太多。”

江怀偃失踪后，若若和承煜潜入楚王宫，弄清了所有的布局，而玄锦秘密调动燕国的一支死士，伪装成刺客，制造了一场针对楚王的刺杀。

玄锦仍是一贯的沉默，江怀偃没再多问，伸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他的眼睛依旧看不清，只能依靠声音判断玄锦的位置。他靠坐在床榻上，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意：“帮我找晋侯。”

玄锦没有立即回答，片刻后才缓缓开口：“不行。”

江怀偃微微皱眉：“为何？”

玄锦语气不变，依旧沉稳而冷静：“燕王不允，况且晋侯已经死了。”

江怀偃突然揪住他雪色衣襟，失去焦距的瞳孔映着冷光：“你再敢咒他……”

破碎的尾音消散在药香里，手指却痉挛般越收越紧。见玄锦岿然不动，江怀偃眉宇间多了几分阴郁，又转了话锋：“那送我回去。”

玄锦这回倒是没怎么犹豫，依旧淡淡吐出两个字：“不行。”

江怀偃冷笑了一声，显然对这个答案已经失去了耐心，缓缓起身：“我若执意要走呢？”

玄锦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反应，微微扬起眉梢：“试试。”

话音未落，江怀偃已然出手。他虽身有暗伤，但招式凌厉狠绝，全然没有留手。然而，玄锦却只是轻描淡写地一闪，便避开了他的攻势，甚至连衣角都未曾被触及。

江怀偃强行稳住身形，再次出招。可不管他如何进攻，玄锦始终游刃有余，甚至在他反应不及之际，突然扣住了他的手腕，一个用力，便将他按倒在床榻之上。

江怀偃挣扎了两下，却发现自己被制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

“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