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扬起脑袋附和:“我也喜欢姐姐。”
一时间,满屋子目光全聚集在江怀偃身上,却见他沉默着,不置可否。
元弋垂下眼,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无妨,先生若觉得麻烦,元弋还是离开吧……”说完便要起身行礼辞去,奈何刚站起便眼前一黑,又要没骨头似的往江怀偃身上栽。
这次承煜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元弋衣襟,将人稳稳按在板凳上。
虽然此人出现的蹊跷,但毕竟是个姑娘,应该没什么坏心思。江怀偃沉吟片刻后,终是没忍心赶元弋走。
“去找个大夫来吧。待寻到你父亲前,就先在此住下。”
第三十章
晋王宫,门前几树杏花开得正盛。风一吹,满地粉白色花瓣如雪般四散飘荡。
殿门外的小亭里,江怀偃正带着元弋练字。元弋天分高,随便教一教便能领悟要义,江怀偃并不用在他身上费太多心思。
“师父,这个永字如何。师父?”
元弋一抬头,便看见江怀偃撑着额头,阖眼睡着了。他睡得安静,几片杏花从枝头坠下,落在漆黑的长发上。元弋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为他拂去。
承煜去找晋侯时恰巧路过此处,看见眼前一幕时,心头泛出几分酸楚。上一世江怀偃还是他师父时,承煜便喜欢这样贴着他坐,趁那人熟睡时悄悄凑近过去,用目光一遍遍描摹江怀偃精致的眉眼。
可如今,江怀偃变成了元弋的师父,彻底不要他了。承煜甚至连坐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花丛掩映中,承煜站在杏树后远远望着二人,固执地立了许久才肯离去。
回到殿中,晋侯一抬眼便看见承煜失了魂的模样,招手把人喊来自己身边。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到师父这来坐。”
承煜耷拉着脑袋,摇了摇头。
他不愿说,晋侯便没再多问,手指摩挲着几枚竹牌,另起话茬:“徒儿,昨日教你的叶子牌学会了吗?”
“学会了。”
“甚好,师父今日再传你一招江湖绝学,打马吊!”
坐在对面的贺宁忍无可忍:“有完没完,小孩都得上场?”
晋侯立刻反驳:“我徒儿哪里小了,如今个子都快跟你差不多高了。”
眼见终于凑齐四个人,晋侯推牌重洗,简单教了承煜几句规则,便开启新一轮牌局。
贺宁觉得打马吊浪费时间,不死心与他呛声道:“长得高又如何,长得高也才是十几岁。这东西,是十几岁孩子该玩的么?”
“十几岁怎么了,我与你王嫂相识的时候,也不过十几岁。”
一说起江怀偃,晋侯便像是被打开了话匣,滔滔不绝讲起来。
“我与你王嫂当年,是在一间酒肆相识的。那夜我喝醉酒走错了房间,不小心爬到你王嫂床上。刚要起身,谁知美人主动的很,长腿勾着我的腰,不肯让走啊。”
承煜面无表情打出最后一张牌:“赢了。”
“不愧是我徒儿,一教就会。”晋侯乐呵呵从自己面前桌面上拿出一小块银子递给他,贺宁与另一位将军亦掏出银子来。
即使被承煜打断,也不妨碍晋侯接着往下回忆:“那时,我本欲再次离开,结果你猜怎么,美人竟主动解下腰带,套在我脖子上……”
承煜推倒竹牌:“又赢了。”
第二次被打断,晋侯终于觉察出不对劲。他伸着脑袋,再三核查承煜面前的竹牌,确定他是真的是赢了,才不情不愿掏再次出银子。
“你小子运气这么好。”
贺宁无情反驳:“他会算牌,你觉得你这智商跟他玩有胜算么。”
承煜实在不想接着听晋侯将情史,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