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近来被江怀偃逼着读了许多古籍和兵书，张口也能文绉绉来几句成语了。

江怀偃手中拿着一对琉璃玉饰，晋侯凑近将那东西捏起来拿到眼前，问道：“这是什么，看起来像是女子之物。”

“漠北人的耳??，”江怀偃解释道，“我自己弄不好，你帮我穿上它。”

“怎么穿？是扎在耳朵上么？”

“嗯。”

“直接扎进去，痛不痛啊。”晋侯满眼心疼，“不行咱不嫁了，我直接带着人马杀进去，把那群蛮子一窝端了。”

江怀偃无情戳穿他：“凭你的一两万伤兵，还没摸到月氏殿的门，就得被人家的战马踩死。”

晋侯不忿：“那也不能让你受委屈啊！”

江怀偃看不惯他磨磨唧唧，伸手要将那对耳??拿回来：“你若不穿便还给我，我找别人。”

“我会我会！”

银针穿过凝脂般的耳垂，耳??上缀着的红色宝石摇曳着，泛起温润的光泽，为那张精致的面容平添了几分媚色。

“好看。”

晋侯托着下巴赏了会儿美人，想起来什么，从背后掏出一只东西，戴在江怀偃头顶。

“配上这个便更美了。”

那是一个精致的小花环，江怀偃认得出是谁编的，沉默着将它取下搁在书案上。

“你这人，闺女特意给你编的，你不要，她哭了好久呢。”

晋侯拿起花环想帮他戴回去，被江怀偃偏过头睨了一眼，又悻悻缩回手。

“你便是让她喊你一声爹爹又如何？”

晋侯无奈叹息，但江怀偃依然没有理人的意思，只是抄起书案上的竹简翻看。

晋侯颜面挂不住，捏着下颏把江怀偃的脸掰过来，作凶狠状：“放肆！你我都已经有夫妻之实了，怎可还对孤这个态度。”

江怀偃被他骚扰的不耐烦，卷起手中竹简，敲在晋侯不安分的爪子上。

“不干活就滚出去，少烦我。”

如今晋地大大小小的事宜全靠江怀偃一人操持，衬得晋侯这个君主像只吉祥物似的，整日不是练刀就是读书，没点正事可做。

“不滚，我干活。”

晋侯赖在江怀偃身边不肯走，为了证明自己方才说的话，不得不卷起袖子为他端茶倒水，铺纸研墨。

第二十五章

塞北风光不似中原，入眼尽是戈壁驼铃，大漠孤烟。

月氏族的阿勒公主于今日大婚，王城里歌声不绝，一派喜气。

“奇怪，新郎怎是个中原人？”

“阿勒公主貌美无双，怎么瞧上了中原人这种废物。”

月氏族各个性格桀骜，从小在马背上长大，最瞧不上的便是追求繁文缛节的中原人。看见阿勒公主身边站着的江怀偃，难免三两结伴阔声议论着。

江怀偃虽不大能听懂漠北话，但通过那些人的语气与神态，也可猜到一二。

仪式开始，依照规矩，新郎必须用缠着红线的弓箭射落摆放极远的一只绣球，再将那绣球献给新娘，才算过关。

架子上果然摆着一张巨大的弯弓，江怀偃伸手去拿，还未触及，忽然听得人群里有声音起哄道：“中原来的小郎君，这般弱不禁风的模样，能举得起长弓么？”

那人故意用了中原话，似乎刻意想说给江怀偃听，借机羞辱。

阿勒公主性子直，见不得别人说自己心上人，干脆一把掀了盖头，试图救场：“有什么大不了，我替他来射便好了。”

话音未落，江怀偃却先一步挡在她身前。

“多谢公主，但倘若在下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如何配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