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眼前是一片白袍，自己正枕在玄锦腿上。玄锦揽着他，不远处角落里一只琉璃镜正散发着微弱的白光。

江怀偃死后，魂魄被玄锦收集进琉璃镜中，如今还不完整，所以只有一部分残缺的记忆。

他整个人变得格外嗜睡，每过一日便会将昨日发生的事渐渐忘掉。那部分残缺的记忆里，便是和玄锦从前在岐山的时光。

“师兄。”

“醒了？今日我不在，可曾有人来过？”玄锦问道。

江怀偃回想了一番，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曾。”

玄锦帮他把脖颈上的白绫取下，重新缠了条新的上去。江怀偃乖乖靠着他，一动不动任他摆弄。

玄锦道：“明日，待阴阳珏归位，我将送你入镜，届时一切皆可重新来过。”

江怀砚不明白入镜是什么意思，问他：“那我会再一次忘记所有事情吗。”

玄锦将白绫缠好，又把被江怀偃睡乱的头发理顺，目光温柔缱绻。

“不，届时你会想起所有的一切，但那也许会让你开始恨我。”

江怀偃望着他的眼睛，轻轻摇头：“你对我好，我不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