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清澈,曲调却是忽高忽低、杂乱无章,实在难听至极。
红衣女鬼与她隔墙对望,没有捂耳,没有叫停,只是掏了掏耳朵,仿佛耳朵里被塞了什么脏东西。
虽是故意弹得这么难听给鬼听,但,总算是弹了……
不多时,道观的山脚下,便有村民举着火把来喊:“大仙,你又在除鬼吗?”“大仙,这琴声不止鬼听了害怕,我也害怕啊!”“大仙,收了神通吧!”
琴声骤歇,莫绛雪不动声色,将九霄琴随手放到了桌上,继续穿针引线,缝补衣裳。
三日后,莫绛雪收拾收拾,背上琴,背上行囊,和云水村的一众村民告别,往蓬莱的方向走去。
一个毫无灵力的人,任有再多聪明才智,在修真界也是一只随时会被踩成泥的蝼蚁。
此地灵气稀薄,她得回蓬莱修炼。
那个红衣少女依旧跟在她的身后,不曾离去。
走了几日,走到一处山岭,莫绛雪忽然一阵头晕目眩,不是饥饿,不是寒冷,恍恍惚惚的感觉,脚下软绵绵的,像是踩在了云间。
她试图忽略这种不适感,又走了一阵,越来越晕,身子一软,终于走不动了。
身后的女鬼托着了她,冰凉的手压在她的额上,沉默片刻,道:“你好烫,你生病了。”
莫绛雪闭上眼睛,心道:“不是生病,是人鬼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