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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左腰悬着长剑,右腰别着一管青光四溢的短笛,挺拔的身姿与四周的绿竹极是相称。
众人见了她,忙不迭俯首行礼,有的喊“师尊”,有的喊“沐长老”。
唯有沐紫芙哽咽委屈:“阿姐!阿姐!你总算来了……”
她的脸上、脖颈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红色抓痕,血迹斑斑,乍一看去,像个血人。
明明满身伤痕,青衫女子的到来,却令她有恃无恐,那两声“阿姐”,喊得尤为响亮。
谢清徵垂下眼帘,莫名想到早故的娘亲,神情有一瞬的黯淡。
那青衫女子柳眉杏目,肤色白腻,嘴唇甚薄,美得张扬,美得攻击性十足,眉梢眼角的那一丝刻薄与傲慢,与沐紫芙如出一辙。
灵狐被她捏着后脖颈,夹着尾巴一动不敢动。
她停在人群之外,讥讽道:“阿芙你带着这么多人瞎折腾什么?一个多月了,不但没让这畜生认你为主,还让它把你伤成这样,真是好本事啊。”
沐紫芙跑到沐青黛身边,扯了扯沐青黛的衣角,指着谢清徵,哭诉道:“阿姐!都怪她!要不是她在关键时候抢走了我的狐狸,那狐狸早就和我结契了!”
她三句话不离“阿姐”,不断哭诉谢清徵如何夺走灵狐、如何使出万象步躲进缥缈峰、灵狐又如何挠伤的她。
她将所有过错都推在了别人的身上,连带着苛责师姐师兄们无能,没能保护好她,自己刁蛮恶毒的行径,全瞒过了不说。
一旁的修士脸上皆闪过不忿之色,却又无可奈何,怪只怪,自己没有一个当峰主的姐姐。
沐青黛转眼看向谢清徵,一言不发。
谢清徵迎上她凌厉的目光,浑身不自在。
她是长老,是一峰之主,想必不屑主动开口质问一个小辈。
谢清徵咳了几声,识时务地主动解释:“沐长老……令妹所谓的关键时候,就是将灵狐割伤、戳伤、鞭笞几顿,再将它堵在一个树洞里,逼迫它结契……”
沐紫芙扯着嗓子喊:“阿姐!她胡说八道!这狐狸好好的!刚才还把我挠成这样!哪里像受过虐待的样子!”
谢清徵心想:“好会睁眼说瞎话,那狐狸奄奄一息的模样你又不是没看过,若不是经过琴曲和潭水的疗愈,哪可能复原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