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妙宝到时候去了徐侯府上,该从何处送上贺礼,该去何处落座,又如何说话,和那些人交谈之类。

更细节的地方,还有比如她在席宴上身子突然不适,不慎弄脏了衣物、打翻了茶水,又该如何向主人家提出更衣的要求等等。

连带对妙宝的大女儿瑶瑶也耐心教导起来,也和瑶瑶说起,日后如何和那些同龄的世家千金们玩耍,在外人面前可做什么不可做什么之类的。

妙宝的母亲秦氏从前就是宫中的教导嬷嬷,对这些礼仪也是十分精通的,也曾经和妙宝姐妹几人一一说道过。

但是到底是多年过去了,妙宝的母亲就几十年没长久在宫中待过,而且又去世了数年,妙宝虽然知道自己在大方向上不至于出什么惹人笑话的岔子,可一些零碎的细节上还是摸不准的。

更何况世事风俗,本就是年年改岁岁变。

如今有了华夫人的耐心指导,妙宝才终于定下了心神来。

她连声感激:“多亏了姑姑教诲,我这才不至于六神无主啊。瑶瑶,快给姑奶奶磕个头。”

瑶瑶往地上跪了磕头去,华夫人又将她拉起来,笑着对妙宝说:“夫人当真是客气了,这冬冷地寒的,折腾小姑娘做什么。”

华夫人对妙宝的帮助当真不小,她甚至连妙宝届时应该送出大概什么样的贺礼,都委婉暗示提醒了一番。

这般说了大半天的话后,华夫人在彭城侯府中用了晚膳才欲离宫而去。

临走时,她仔细望了望妙宝的脸,忽地轻叹一声:

“夫人啊……倒是生得像我从前在宫中时候认识的一个故人。

不止您像,您生的这个大姑娘也像。”

妙宝当下猜到了什么,却并不敢回答。

待华夫人走后,妙宝一下就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独自一人伏在榻上痛哭了一场。

瑶瑶见到母亲哭泣的样子,也惶恐不安地不停想要擦拭母亲的泪水。

“阿娘,不哭,不哭好不好?”

“阿娘,是不是刚刚那位姑奶奶、教导我的时候,我没有学好……叫阿娘生气了……”

妙宝拭去眼中的泪珠,猛然一下握住了瑶瑶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中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