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一定会……一定会做一个,做一个在京中女眷之中、内宫之里,都有脸面和人脉的女人。

我会睁着我的眼睛仔细地看,给你和璍璍都挑一个最好的儿郎,我要让我的女儿们一生富贵无忧,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

华夫人回到宫中向婠婠复命时,婠婠正抚着桌案上那几匹黎朝进贡来的粉色绸缎。

这些绸缎的颜色出得极好,是春日里最鲜妍娇嫩的粉色,最奇的是绸缎还很富有光泽,不论将它折成什么样的角度,在日光的照耀下,它总是波光粼粼得犹如一池泛着樱花花瓣的粉色池水。

这一点就十分难得。

桌案上的这些绸缎,就是太后说要留给婠婠腹中的小帝姬来日裁剪衣服襁褓所用的。

婠婠将这些绸缎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忽然十分伤秋悲春地叹息了一句:

“这样好的颜色,我以后是再也不能穿了。我已经过了这样娇嫩欲滴的年纪了。”

她这话的确说的不错。

对于一个皇后来说,日常穿着这样的颜色,确实显得略有一些轻浮罢了。

皇后么,应该是雍容而端庄的,不能时常穿着这样略显孩气的颜色。

所以太后都直接说了,让她拿去给小孩子做衣服就行了,都没说留给她自己穿。

不知是不是孕期的女子总会容易这样伤感,守在她身旁的皇帝连忙就俯身去哄她了。

“好好地怎么说这样的话?你如何穿不得这样的颜色了?我的婠婠明明天下最动人,就是穿龙袍衮服也是使得的。”

婠婠靠近他怀里,轻轻拍了他一下,语气仍有些低落,

“你就哄我罢了。”

皇帝俯首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当然哄你,不哄你哄谁?”

两人便靠在一起好一阵腻歪厮磨,最后也不知皇帝同她说了个什么笑话,终于逗得她笑了起来。

皇帝搂着她,诚恳道:“你要什么,我什么都会给你最好的。”

等两人腻歪够了,华夫人才入内回了话。

因她又拉着婠婠左右唠叨起来,皇帝便出去处理政务去了。

殿内只剩下婠婠和她乳母,她乳母便多嘴起来。

“殿下,您看陛下对您多好啊。您还嫌衣裳不够穿么,陛下的三服司里都是给您一个人准备四季衣裳的。这女人呐,到了什么年纪穿什么样带的衣裳,不就是几匹粉缎罢了,也值得抱怨呢。”

婠婠忍着没有同乳母皱眉,和她说完话后好生送走了她。

她命人将这些粉缎只留了两三匹给未出世的女儿,剩下的命人分送了些给漪娴、知滢还有妙宝她们的女儿。

她们都是有女儿的人,年轻娇嫩的女孩儿,稚气一团的,穿这种颜色这种绸缎么,才确实是好看的。

晏珽宗听说了之后以为她是还在伤心,又不免花了好大的功夫哄她高兴。

婠婠故作恹恹地:“我乳母跟我说,女人什么年纪就该穿什么年纪的衣服,叫我不要抱怨,我难道不知道么。”

怀着身孕的女子总是应该被人无限包容的,纵使有些小脾气,也应该被人哄好。

“可是不论你在什么年纪,我给你的,都会是最好的。”

晏珽宗忽然正色了些,十分认真地看向婠婠。

“确实没有女子可以永远都衬得上粉色的娇艳,难道等到七老八十儿孙满堂了,当了老祖宗的人,还要和孙女重孙女们抢着粉衣穿么?”

婠婠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说这话,一瞬间不由愣住。

他又继续道,“就像你母亲如今的年纪,再给她穿红着绿,她也是不肯的。她如今只喜欢些墨绿、深蓝的老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