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萃澜却被吓得不轻:“陛下亲自去做这样的事情?难道城中无将了吗,怎么让陛下冒着这样的险亲自出城?陛下倘或有万分之一的”
她死死咬牙,“又当如何?”
城外可是突厥阊达人的大本营,皇帝此举,无异于是以身犯险。
实在是太……太冒险了。
萃澜心中很不赞成。
其实谁都会这么想的。
张将军幽幽道:“主帅之令,吾等皆为部下臣卒,岂敢劝阻?”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递给萃澜:“这是陛下临走前命我转呈皇后陛下的。您既来了这一趟,不若替我交给皇后吧。”
萃澜将那锦盒收入怀中,又问:“陛下出城多久了?可说何时可回来?”
“两个多时辰吧。城外的事情,哪里是一时半会说得清楚的,短则一日,多则数日,回不来也是常有的。”
萃澜带着那个锦盒回了裕园,大雪下得越发迫切似的,天地昏昏沉沉。
不知是飘起的飞雪还是漫上的雾气,天地之间茫茫苍然,人的视线也会受到极大的阻碍。
*
直到用过了晚食,婠婠还一个人在内室里兀自伤心个不停。
她不明白晏珽宗为什么会这么对她。
还是就像所有结了婚的妇人们说的那样,男人都是听不懂人话又好色的。
明明就在欢爱之前,她还一再告诉他说,她是愿意再生一个孩子的,也盼望着想和他儿女双全。
她都将话说得那么清楚了,结果一转眼他才那样愉悦沉沦地和她在榻上交合过了两次,她以为他是要给她孩子的。
然而情热褪去之后,他又能立马变得那样清醒克制,可以立马抽身而出然后清理掉给她的种子。
她还坠在情欲的深渊里不得救赎,可他早就回过了神来,越发显得她被男人弄得怪没出息的。
发泄的时候好像和她纠缠在一起一样沉浸其中,结果人家弄完了立马恢复正常,只有她还傻傻的。
她午膳时候和他说的话,他就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婠婠还是没有忘记她清醒过来时看见的晏珽宗的眼神。
不掺杂一丝情欲,冷静得不得了。
越是这样,越让她觉得自己对他来说……对他来说好像不算什么似的。
可她内心深处一直十分骄傲地以为她是他最重要的人,她一直是这么以为的,只是面上没有说出来而已。
外加还有一宗她藏在心底的秘密……
今天晏珽宗在她身上做的、给她避孕的方法,其实她很小的时候是听宫里的嬷嬷们私下议论过的。
她们说,只有那些身份下贱、心怀不轨又爬了龙床的女人,才会被人如此对待。
而且,一般情况下的皇帝们是不屑于亲自吩咐这些事情的,但是也有一种另外,就是他们一时兴起临幸了自己根本瞧不上的女子,事后又嫌弃她们的身份,觉得她们不配生下自己的皇子帝姬,所以就会给她们避孕。
毕竟,纵使是一个父权天下的社会,可是孩子们母亲的身份,对一个孩子的影响也还是很大?的。
比如说,纵使做皇帝的儿女很高贵了,可是也架不住他们的生母是个贱奴出身呢?哪怕再有一层皇子公主身份的加持,焉知没有旁人在背后窃窃私语地议论他们生母的出身?
今日承欢之后被晏珽宗如此对待避孕,让婠婠在醒来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
那一刻,她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宫中嬷嬷们悄悄议论着的那些事情。
让她心中泛起一阵的羞耻屈辱,感觉自己和那些卑贱被人玩弄嫌弃的女子也没有什么不同了。
所以她委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