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坐起,看见自己将沈泠挤在床边缘,他是半坐着的,而她原躺在他腹间。
她右手不知何时打了点滴,点滴线明显拉长了,方便她抱他。
床头柜上放着退烧贴,还有一盒已经冷却的粥。
伍桐低头,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过。
昨晚感受到的“沁凉”,应当便是沈泠给她擦拭身体与上药。
习惯实在可怕,每日住在一起,连这个人侵近到最亲密的范围内,她也没有排斥反应。
敲门声响了响,外面有护士喊:“沈先生,我们来拆针了。”
沈泠的身子猛地一颤,像听见闹钟一般。他骤然睁开双眼,眸中似还有噩梦留下的惊恐余悸。
但他看见坐起的伍桐后,很快牵起嘴角,浅笑着。眼睛水润润的泛了红,他没解释远在北京的人为何忽然出现在这里,只温柔地问她:“还难受吗?”
伍桐下意识摇头。
沈泠轻车熟路地揽过她的肩颈,查看她后脑,说:“血是止住了。”
他才同外面的人唤了声“进来”。
很快医生领着几位护士进入室内不是几位,来的护士特别多,都是女孩子,和昨天姚景在时一样。
她们打量伍桐的目光并不冒犯。没有非议她前后来回与两人亲密,而是充满惊喜与艳羡。
伍桐甚至听见后头有位姐姐,在讨论该选谁。
卧槽,能不能魂穿她,昨天还以为她是小狼的地下女友,今天又有新帅哥。
眼光很好,这个身材也嘶哈嘶哈。
我还是选小狼。
成年人就该……
……
昨晚的护士帮伍桐拔了针,亲切道:“你别见怪,她们刚来规培。你昨晚高烧到39度,一直喊疼,多亏你男朋友照料细致,凌晨就退烧了。他忙活到快早上才睡呢,你们感情真好。”
待医生嘱咐好饮食药用相关,护士姐姐又说:“哦对了,你弟弟的伤比你重,但是他耐抗,暂时没发烧。手臂上有一处昨晚发烂了,会留疤。他还让我别对你说重了,怕你伤心。”
伍桐怔怔应了一声,立马下床,要去看姚景。
沈泠按住她的手,语气不温不火:“擦完药,吃了饭,再去看他,好不好?”
伍桐焦急地甩开他,说:“你刚回来,还是好好在家里休息吧。不用来我这里。”便出了门。
沈泠的腿半夜未动,僵得如有万针在刺。他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中许久。
直到腿恢复知觉,他才下了床。
一连几日,伍桐都在姚景病房吃饭。舞室的人络绎不绝,前来探望。总有人去医院食堂打包饭菜,或从家里带饭。伍桐与姚景被簇拥在床上,支起小桌板,边吃饭边听大家讲段子,每一顿都很热闹。
晚上回去,病房空荡荡的。二十分钟内,沈泠就会出现,照看她换药,确认她伤势恢复情况。夜里他睡在一边的看护床上,第二天也总是醒得比她早,确认她的体温。
这也是伍桐不肯让姚景下来看她的原因。
沈泠大约是每天晚上自学校请假过来看她,他们之间相处寻常,没有什么逾越的举止。但她总觉得心中有疙瘩,好像她做了什么坏事一般。
某天,沈泠替伍桐擦完药,她正要放下衣服,门锁响了。
伍桐转头,对上门外清华姐的视线。她看起来有些震惊,大喊一声“打扰了”,就将门重重关上。
伍桐才意识到了问题。
她现在没有穿内衣,沈泠在她乳边刚涂完药,长指还未离开。指腹温热,触点暧昧。伍桐才忆及自己唇边、脖颈、后背、大腿内都有伤,全由沈泠照料。
他太过坦荡自然,每次邀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