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子不仅没有露出半点失望,反倒舒了一口气,朝他莞尔道:“多谢将军指点,妾身回去好好改进。”
李潦生凤眸微眯,想知道她又要耍什么花招。秦泠只对他点了下头,就回了席位,低头垂眸,仿若无事发生。
侍婢上前将木窗关上。
许钰拍手道:“这糕点理应配好酒,把我的桃花酿拿出来。”
一旁的侍婢重新给众人斟上美酒。
“林少夫人是哪里人啊?”许钰问道,“我们韩地是没有这种糕点的,这味道似乎和都城的糕点也不太一样。”
秦泠犹豫了一下,回道:“是青州人。”
“巧了,三叔也是青州的,那岂不是老乡?”许钰似乎想起来,“青州可是三叔的伤心地,幸好偏远得很。”
说到这,许絮就不困了,她好奇道:“最近传得沸沸扬扬,我也是好奇了,三叔的前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谁会不好奇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抛弃李潦生?
李潦生喝着热酒,余光里瞧着某人静如深潭的身形,顿时生出几分不快。方才借旧情接近他,现下又像事不关己,不去当细作真是可惜了。
“她嘛,”李潦生懒懒地抬眼,漂亮的眸子直勾勾看着秦泠,“和林夫人倒是很像。”
屋外的白光一闪,天上忽然炸下滚滚惊雷。
秦泠的手一抖,手中的酒碗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一道雷光闪过天际。
秦泠看向李潦生,他微勾唇角,眼中尽是冷意,在炫目的白光下,仿若恶鬼附身。下一秒,屋子陷入昏暗,他的神情又变得柔和,仿佛刚刚的挑衅是秦泠的错觉。
屋内一片死寂,屋外雷声阵阵。
秦泠看着地上的酒碗,手指微微蜷缩。她妄图揣测他的心思,私以为李潦生绝不会行报复之事,更不屑于将两人从前的关系说出来。
他也许本不想与她计较,但她偏偏又重提旧事。
她只晃了个神,就镇定下来。
如若李潦生真想揭露他们的关系,大可以直言,而不是说什么相像。他是想要敲打她,让她不要再生多余的心思。他若心有不快,想要治她,易如反掌。
秦泠先给赔了罪,而后道:“将军这是说笑了,妾可担待不得。”
担待不得?
李潦生转了转手上的酒樽,酒液跟着摇晃,却丝毫没有溢出,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在陷入了回忆:“她的模样、身段都和林夫人很相似。不过她性格泼辣得很,三天两头就会训斥我,还会拿着扫帚抽我呢。”
空气仿佛又重新在屋子里流动起来,一旁的婢女上前打扫了地上的残渣,给秦泠换上了一盏新酒。
许钰瞪大双眼,虽说韩王宫中的女子也没有多规矩,但他也从未见过拿着扫帚抽丈夫的妇人,惊奇道:“竟还有这样的妇人?”
秦泠眼皮跳了跳,还真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上了。
第十七章青伞
秦泠确实拿着扫帚抽李潦生,追着他满院子跑,不过那是因为他大早上闻鸡起舞,结果不小心误伤了她养的那只宝贝疙瘩鸡。
“何止呢?”李潦生继续道,“她还烧我头发。”
分明是他自己兴致勃勃要制烟花给她看,结果炸得院子里全是浓烟。她手里拿着火折子的,被烟遮挡了视线,才烧了他头发。
这也不能全怪她。
“只要我和其他女子说话,她就拿水泼人家。”
这简直就是栽赃了。
李潦生样貌俊美,左邻右舍知道他一事无成、家徒四壁,自不会将他放眼里。但是敌不过有不知他底细,看他通身气派,还以为是一方豪侠。那还算好说,只需带她到家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