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瑚跋扈的神情立即收敛七分,问道:“将军怎么在这里?”

她看着秦溪儿道:“秦娘子偷了燕王妃的寿礼,原是一件小事,秦娘子跟我回去,将赃物交出就好,用不着惊动将军。”

秦溪儿慌忙道:“我不是,我没有。”

“将军,我没有,”秦溪儿声音越来越弱,泪珠若断线一般坠下,“不是这样的,将军,她追我是为了别的事。”

“那你说是什么事?”王月瑚提声问道,“你说不出来,就跟我走。”

王月瑚心中是有底的,她听闻李潦生从来不管这些琐事,还是女眷间的事,他估计更不会多管了。

李潦生问道:“偷得是什么?”

王月瑚有些惊讶看向李潦生,她身后的女眷们也露出震惊的神情,谁都没想到李潦生竟会亲自过问。

王月瑚半天才说:“是一个青铜酒樽。”

“谁送给燕王妃的?”李潦生又问道。

王月瑚随便指向随后的一个女娘道:“是她送得。”

李潦生勾起唇角,似嘲讽:“你是哪家的?”

那小女娘连忙跪下身,苦着脸道:“小女陈妩,家父御史中丞陈亮。”

“陈亮?”李潦生若有所思道,“你们家送燕王妃一个青铜酒樽?”

后面有个小女娘绷不住笑出了声,被王月瑚瞪了一眼。

这青铜酒樽在寻常百姓家没有,但世家贵族家里可以说多如牛毛,谁会拿这个当寿礼?

陈妩想起自己往日待王月瑚不薄,不知道献了多少好东西给她,但王月瑚根本没把她当朋友,直接把她给推了出来,害得她被人当众嘲笑,心中恨极了王月瑚。

她家虽不如王家显贵,但是她从未被如此折辱过,心一横回道:“我们家送得不是青铜酒樽,我母亲一手操办,小女根本不知道送得什么。王娘子应是记错了,这分明是酒宴上备的酒樽。”

王月瑚看她背弃了自己,指着她骂:“好啊,你骗我。”

她一点都没有露怯,从善如流地转过身对秦溪儿道:“原是我错怪秦娘子了,还请秦娘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一起回宴席,我敬秦娘子几杯,给秦娘子赔罪。”说着,她就要去扶秦溪儿。

秦溪儿哪里肯,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着李潦生道:“将军,我另有要事禀告。”

一旁的长孙先生上前道:“这里人多眼杂,秦娘子随老朽往这边来。”

王月瑚见秦溪儿跟着长孙先生离去,露出了几分凶色,但又忌惮李潦生在面前,只得领着众人离去。等走远了,她立即低声吩咐贴身婢女:“你去找燕王妃,将此事告知于她。”

*

秦溪儿本和付家娘子们坐在一起。

王月瑚一来,便带着她身后那群女娘欺负秦溪儿,逼她吃一碗有蚁虫的甜粥。付家娘子们想要上前帮忙,但敌不过王月瑚人多势众。

幸好韩国四翁主许絮及时出现,她看不惯王月瑚的作为,训斥了王月瑚,又安排秦溪儿跟自己同席。

一开始都好好的,四翁主还跟秦溪儿讲韩地的风俗,邀请秦溪儿去韩地游玩。

在酒宴进行到一半,四翁主忽然说头晕,马上就有两个婢女上前说要扶着四翁主出去休息。秦溪儿想要跟过去,被王月瑚等人给挡住。

秦溪儿回到席位上,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所以偷偷拿了四翁主饮酒的酒樽。

秦溪儿边说边从宽袖之中拿出那个青铜酒樽,对李潦生说道:“将军,这个酒樽内放得是无灵散。家姐为了让我防范被人下药,教我辨识的第一种药便是无灵散。我一看便知,绝不会出错。”

长孙先生接过青铜酒樽,先闻了闻,再用指腹摸了摸,点头道:“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