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字如其人,你看这一笔一画。明明是慨叹之?词却写得这般洒脱。写字之?人定是一个志存高远、胸襟开阔的真英雄。”
他?这般高傲的性子,极少真心夸人。若不是写这幅字的人已经与世长辞,他?真想引为知?己。
秦泠透过那?些字好像看见那?个面容清隽的男子卧在床上朝她微笑。
她听老夫人说过,林辞的才学不输林靖。老夫人每次说起,眼?中都是挥之?不去的沉痛。谁能想到?,所谓的不输,只不过是老人家为了隐瞒真相的谦辞。
天?下一统,四?海皆平,还有无数人说起飞光的故事,相信只要他?还活着,就能赢下整个天?下。
秦泠从未见过那?个运筹帷幄的飞光先生,她只认得缠绵病榻的林辞。自她见到?林辞起,他?就一直卧病在床,面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好像鬼怪故事中被妖怪缠上的清秀书生。
可就是这么一个病重在床的人,从来都是义无反顾地站在她身后,力排众议让她执掌林家中馈,教?她医术,告诉她如何朝堂纷杂的关系,手把手教?她管理偌大的家业。
她问他?为何女子要学这些,他?总说有教?无类,还说她是极有天?赋的,不能埋没在后宅。她不敢问他?,什么时候她会用上他?教?她的这些离开这里?
天?气暖和?的时候,他?就会半倚在榻上,拿着医书一行行说与她听。
秦泠听得很认真,不知?何时他?停了下来,用那?双温润的眸子含着歉意望着她:“秦娘子,是我对不住你。”
“秦娘子,你受累了。”
他?总是叫她秦娘子,好像她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那?样光风霁月的人面对她的时候却总是那?般小心,觉得是他?拖累了她。
她还记得有一年,他?身体好些了,可以下床行走?,便不顾老夫人的阻拦,也要带她去逛灯会。那?天?,他?没有穿白衣,而?是穿上了深蓝的宽袖曲裾,脸色比常人白上几?分?,看起来像是没休息好的富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