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邪狡猾得很,知?道大势已去,带着大军就想要往草原深处逃。李潦生只得带着镇守边关的将士们没日没夜的追踪。
这种日子他?早就经历过无数次,可没有一次有这般煎熬。
他?太过担忧秦泠的伤势,又疯了似得想要见到?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念头在脑中疯长,他?甚至一闭眼?就能看见秦泠温柔坚韧的眉眼?,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将剑穗拿出来聊以慰藉。
这根剑穗到?底是从何而?来?她又为何将这根剑穗随身携带?
这些年,她是不是也在思念着他?。
还好就在他?归心似箭的时候,一个匈奴细作带着他?们找到?了呼延邪躲藏的地方,剿灭了这股匈奴残余势力,砍下了呼延邪的狗头。
“十几?日不见,你就不认得我了?”秦泠笑着说道,她站在一树桃花下,眉眼?温柔至极。
李潦生翻身下马,向秦泠走?了过去,用小心确认语气说道:“泠儿??”
微风拂过,重重叠叠的花瓣落下,仿若将他?们与周遭的一切隔离开来。
李潦生有千言万语,可见到?她了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只能直直望着她,好像她下一秒就会不见一样。
秦泠在他?走?过的瞬间转过身去,走?上台阶道:“你怎么不问我的伤如何了?”
李潦生抬脚跟上:“我一直在想。”
秦泠笑着道:“想着我的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潦生目光扫过她的唇瓣,喉结滚动了一下,半天?才道:“你可上药了?”
秦泠瞪了他?一眼?。
李潦生被瞪了一眼?,竟然勾起唇角。他?就这样跟在她身后,看着随着她上台阶翩跹的裙裾,心绪也跟着荡漾起来。
春光静好,两人走?到?半山腰的凉亭,一个书童从山上下来,手中还抱着一个卷轴,给李潦生和?秦泠行了礼后,将手中的卷轴递给秦泠:“任夫子说,夫人和?这字有缘,就赠给夫人了。”
秦泠有些惊讶,任夫子为何要特意送来这幅字?她那?里不是还有一堆没有看完的字画吗?她虽有些奇怪,但还是接过卷轴,一点点打开来。
李潦生凑上前问道:“这是任夫子写得吗?”
书童摇头道:“写这字的人已经过世了。”
卷轴上写的是一句诗。
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李潦生念出声:“飞光,原来飞光二字出自这里。”
秦泠看着卷轴,手指微微颤抖。
这个字,她认得这个字。
这是林辞的字。
林辞亲手给她批注的医书被她翻了不下百遍,她不会认错的。
这幅字上的飞光二字变得有些烫眼?。
这是巧合,就算林辞写得这字又能证明什么呢?秦泠不敢去想,却又不得不想,任夫子到?底为何要赠她这幅字画?
任夫子的两个弟子,一个是太子少傅张韵之?,另一个又怎么会是籍籍无名之?辈呢?
除非林辞根本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那?些蛛丝马迹一下变得有迹可循。为什么林清莘说他?的兄长曾在楚地做谋士?还有为什么飞光先生忽然消失,林辞的过去又无从探究?
为什么林辞要留给她那?份和?离书?
不是因为王林相争,王林相争总归是外戚之?争,路虽险,报酬也大,中间的变数也多?。可飞光二字一旦被揭露就是死?路一条。
他?想要与她撇清干系,为她留一条后路。
李潦生对这幅字颇为欣赏,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