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好像是两人正在执手相望。

“可就在转瞬之间,我便又升起悍然的不甘。世间万物冥冥众生,又凭什么总是让我受到如此煎熬,连心爱之人的去留都无法确认?”他勾了勾唇角,带起点讽刺,“你若是下定决心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也就罢了,何苦偏偏做出犹豫之色,徒然惹我胡乱猜测?”

棠宁慢慢往下躺,听谢行野在那边带着苦涩的声音,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扯。

最后还是突然跳起来,拿起马车上的软垫就砸向谢行野的脑门,掐腰脆声说道:“少来这套!”

弯弯绕绕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诱惑她一时冲动,把真相告诉他而已。

谢行野知道棠宁有很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他无法明说,只好使出这种苦肉计。

谢行野被她砸得软软闷哼一声,更是顺势倒在榻上,他被拆穿了也不恼,只是闭上眼睛轻轻长叹一声,“吾妻知我之深,天地间无有人及。”

两人不再说话,棠宁又听见了自己强烈的心跳声,因为谢行野自然而然地那一声‘吾妻’,就宛如给她贴上了一帖封印,令她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连思维都凝滞住了。

他们深深浅浅的呼吸交织在了一起,即使要面对未知且凶恶的未来,至少这这一刻,在小小的马车里,连时光都暂且驻足不前。

阳州与江州离得很近,睡足了一夜之后,帝王浩浩荡荡的随行军队就来到了阳州城门口。

宁王本人正在城门口,脸上表情似乎略带紧张,远远看见谢行野的人过来,便端正跪拜于地。

棠宁睡得迷迷糊糊,谢行野已是神清气爽地走过了这些流程,或者说……砸场子。

按照规矩,宁王这边呈上一壶酒,宾客与主人共饮尽欢过后,谢行野方可入城。

谢行野确实也接过了这杯酒,只是他先是拿起在眼前稍稍一过,便显而易见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这壶酒如何有股陈味?”

说完不客气地将酒杯轻巧往身后一抛,看都看不看一旁恭敬的老头,大摇大摆地入了城。

独留下宁王本人神色僵硬地立在身后,又被谢行野不耐烦喊了声,“滚过来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