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这没多久便要到元日,陈令安没出府门,当然也没找人盯着陈元卿。

不过她偶尔在母亲院子里见了陈元卿两面,这人明显一脸的患得患失,全都写在面上了,可不像平素的他,也不知究竟他遇上何事。

陈令安不动声色留心着,等到正月十五元夕节那日,听得婆子来报:“娘子,我方才看到国公爷身边的郑总管去了门房,许是要去备车出府。”

陈令安慵懒“哦”声,自圈椅中起身,对一旁宝珍道:“我们也该出门了罢,要等天黑出门,怕连轿子都走不动。”

京师上元节这日,无论男女少幼,人人皆去城中看花灯。因街上太过热闹,就是富贵人家的马车、暖轿也不得不暂停留在小巷中,上不得街去。

陈令安轿子早备好,她人站在轿子旁,宝珍手中破天荒捧了帷帽,陈令安出门从不爱戴这东西,今日却是例外。

她未说动身,轿夫便安静守着,看娘子这样,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没多久,陈元卿走出府来。

几个轿夫和宝珍忙低身行礼。

陈令安上下打量陈元卿几眼,虽仍穿着一成不变的直裰和大氅,不过却在发间簪了朵翠叶石榴金花。

她瞬间笑盈盈先开口:“二郎这会儿出门可是要去看花灯,也不知道是与哪家娘子,母亲正烦着你的婚事呢,让她知晓了定然高兴。”

“你管好自己的事便罢。”陈元卿有些意外在这儿见到她,淡淡应道。

“你当我愿管你。”陈令安甩了下袖,忽压低了音,“看在姐弟一场我给你个忠告,莫要把母亲当傻子糊弄,等这正月过了,她可再由不得你忽悠。”

什么道士,什么龙阳之癖,恐都是他故意弄出来的幌子。

说罢,也不管陈元卿如何,轿夫帮她打起轿,坐着离去。

陈令安每年上元节这时候固定都要出门,街上人头攒动,灯火通明。武怀门附近更是由官家亲令人搭建灯山,“诗灯”、“彩灯”、“绢灯”、“水灯”不胜枚举。

旁人都是来看花灯,陈令安却不是。

武怀门外搭了个台子,这会儿时候尚早,几个穿着青黄色紧袖衣的娘子正盘腿坐在木台上。

见陈令安过来,其中个唤作“赛六娘”的妇人站起身走来笑道:“娘子,您今日果然又来了。”

陈令安掀了帷帽看向她,也笑着:“六娘近来可好?”

“如何不好,托您的福,我今年还收了两个丫头,原要叫家里卖了,我问了她们意愿,便让她们跟着我做事。”赛六娘道。

赛六娘坊间小有名气的女相扑手,每年正月十五,这武怀门外艺人众多,其中最叫人稀奇的就是女子相扑。

陈令安看着台上,果真有两个略青涩些的小娘子:“怎的不见三娘?”

“绣三娘去年嫁了人,夫家嫌她当女相扑有伤风化,便不再来了。”

陈令安一怔,又笑起来:“嫁人了也好。”

“好什么,您是不知道,原先她存了些银子都被夫家搜刮干净,如今禁在家中也没别的进账,整日忙着活计伺候公婆还遭人白眼。”赛六娘不免连连叹息。

这周围人渐多起来,赛六娘说道:“娘子,我先去准备了,今年我想着也在融合坊赁个地儿,省得到处奔走,届时您定要来看看。”

“那是自然。”陈令安看了宝珍眼,宝珍递了个荷囊来,她从里面摸出锭金子递过去,“算是我一片心意。”

“哪敢再教您破费。”赛六娘推辞道。

陈令安劝说道:“收下罢。”

赛六娘与陈令安相识数年,虽不知道她身份,可也能看出她该出自高门绮户,想了想还是收下:“多谢娘子,您既出了资便算合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