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叶斜着眼瞥他。
“啊,对不起,我很在意这一点,我很主观。”他亲了一下她的头顶。
“这个。”他让她看清洁工。
“滑稽的,愚蠢的疯子。”
“这个。”轮到医生的时候只有三个字,“没意思。”
韦叶若有所思。
医生其实很了解江湄,他们相识许久了,意味着他在他身边活了许久了。
这就是说,没意思但有用的人,在他身边活得最长。
“目之所及,他们都是你的玩具。”他道,“我的宝宝猫,你想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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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
她重复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江湄根本没有“友方”的概念,也不在乎所谓的同伴。他可以因为不开心杀了厨师,也对她杀了前任清洁工无动于衷,甚至觉得她做得不错。
一切都是玩具。
疯子。
“是的,猫猫。”他说,“他们太无趣了,我只想跟你玩。我想看你玩玩具的样子,我想让你开心……”
他一只手捂住她的脸,突然把口鼻埋到她后脑,不停地吸气,发出古怪的呜咽:“……你好香……”
声音震动她的头皮。
“……”?`?mzнà?建??T?m至リ:i 52y zw.c o m
韦叶挣扎不开,从他的指缝里露出眼睛。
眼周被他的手指挤压,角膜受力微微变形,灯光在她的眼里变得璀璨刺眼。
屋里没一个好东西。
这些都不可能让她开心,她根本不喜欢人,也不喜欢玩。她更不是正义的使者,没兴趣评判这一堆窝囊的成年人的人生。
……她什么也不喜欢,这该死的世界应当毁灭,该死的江湄应当去死,这些碍事的人……
最好一锅热水泼上去,像对待繁衍过多的蛆虫一样,全都烫死。
才能干净,清静。
她忽然想起了把鬼宅炸到稀巴烂的烟花。
尸块混入火焰,烧焦会有肉香吗?
“――你想到了什么?”他的手从她身后盘旋过来,横过她的小腹,修长的手指搭上她的胸口。
他指尖温热,触摸她的心脏,随着她心跳的节奏,一点一点。
指腹一下下轻盈地陷进乳肉。
嗒,嗒,嗒,嗒。
“……”
韦叶抑制住自己的那些无来由的恶念。
大概是从杀了清洁工开始吧,她的思想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渐渐地滑落。杀人而已,死有什么,她总是很轻易地幻想这些……以前想都没想过的画面。
她胸口起伏,深深吸一口气,嘴唇紧闭。
“哈……”他胸膛突地一颤,肆无忌惮地埋在她头发里发笑,“好严肃的小猫……”
“我懂了,喜欢打架,不喜欢逗猫棒,是不是?”他道,“那些玩具只是工具,你也跟我一样,只爱我,只喜欢跟我玩。”
她握紧双拳。
……喜欢……跟他玩?不,她想杀了他……
“那我要利用你的好奇心诱惑你……小猫咪。”他坐直身体,“你好像有很多事想知道,去找到他们,去问吧。”
“在我把他们全找出来杀掉之前。”
“――”
医生耳朵够尖,闻言眼珠一鼓,蹭一下站了起来。他“操”地骂了一句,提步迅速离开。
韦叶眼睁睁看着他走出大门外,汽车发动的声音传来,医生开上唯一一辆车跑了。
……
操。她学着医生的脏话,默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