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没、”容祈说,“没。”

“那就坐过来。”

贺津行吸了最后一口烟,左手夹着的烟燃尽,星火掉落在车窗外。

贺津行捏着容祈的后颈,使他的脸探到自己面前,二话不说的吻了上去,撬开容祈紧闭的唇,把嘴中未吐露的烟渡给了容祈,容祈的心跳滞了一拍。他们接吻的次数其实很少,贺津行会亲吻他的眉角或是耳朵,但鲜少和他接吻。想来也是,亲吻这种事情,多数还是得和喜欢的人做吧?

这样近的距离,容祈觉得自己要掉进贺津行清澈又温柔的眼睛里了。

可谁又不知道呢?贺津行对谁都这样。没了容祈,还会有第二个容祈、第三个容祈。自己这个容祈不是被特殊对待的那个。

事后,他筋疲力竭,整个人匍匐在贺津行的身上。

还未完全退烧的他,此刻又烧上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眼前半黑半明,什么也瞧不清。

忙碌的工作项目维持到了九月末,城市的夏天还没有完全褪去,天色暗了会有些凉爽。

项目结束的第一个周末,容祈买了张回老家的车票。先前二姐盼着他回来一趟,他想自己确实也该回去一趟,自打父亲住院,他都还没回去过。

容祈在回家前夜收到了条陌生短信,邀他参加下周末的聚餐,容祈看了眼,以为是垃圾短信,随手就删除了。

容祈从三轮车上下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在冗长的石子路尽头,他远远地就看见了聪聪,聪聪蹲在那儿,像是在玩这儿什么。

聪聪是他的大姐,没有大名,父母只给了小名,叫她聪聪,寓意很明显。

第5章

“小祈,累了吧?”容淑盈朝他笑笑。

“不累。”容祈说。

屋子中央拉着一条电线,悬挂着一盏摇摇欲坠的灯泡,橙黄色,让破旧的屋子显得阴森孤寂。

容祈在家里吃了顿饭,知道父母在镇上的医院里,这里到镇上距离比去乡里还要远,容祈要趁着天色没有全暗下来之前离开这儿,赶到医院里,明日一大早他还要坐火车回去。

等他来到镇上的医院时,已经接近九点多了,这是个小医院,床位不够,走道里挤满了病床,其中有一张就是容祈的父亲的。母亲坐在小板凳上,伏在病床的边缘睡觉。

容祈没有惊扰她,靠着墙坐在了地上,抬头看着父亲的点滴,一点一滴往下掉。

在那一瞬间,容祈恍然觉得吊瓶里的液体象征着父亲的生命,等液体滴完了,父亲也就走到头了。

贺津行问他:在哪。

容祈能想得到他的下一句就是:来找我。

但这回,容祈先回复了:回老家了,明天回来。

这条短信像是石沉大海,贺津行不再回复他。

这有什么。这是常态。

容祈摸不准自己的心态,哪怕知道贺津行的笑意是天生的,仍然刻进了容祈的脑海里。

直到容祈离开,父亲都没醒来,母亲塞了两只苹果在他手里,他把钱包夹中的红色人民币全数拿出给了母亲,母亲含泪看他,一句话也没说。

贺津行开车来接他,站在车边,倚着车门抽烟,手指快速按着手机键盘打字,他稍稍抬眼,一眼就看到了从火车站出来的容祈。不是节假日,火车站人流量不多,容祈变得格外好认,在一片红红绿绿、花花紫紫的颜色中,只有容祈是灰色的,像是独独他以黑白照的形式出现在彩色照片里,突兀地抓人眼球。

贺津行把手机塞回口袋,朝他招了招手。

容祈原以为贺津行不过是随口一说,眼下见人真来了,难免有些惊讶,快步走了过来。

等他走近了,才发现笑意盈盈的贺津行跟人打架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