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半睁半眯,酒味很沉重,他抻着脑袋去看容祈,半晌,说:“贺津行,这就是你花钱办事的人啊。啧。”
容祈听不出来他尾音里的意味,但巨大的羞耻感在整个嘈杂潮湿的封闭空间内向他聚拢,皮鞋里被白色袜子包裹的脚趾忍不住蜷了起来,像羊水中的胎儿。
“是啊。你想啊?”贺津行笑眼盈盈地反问,盯着那人醉醺醺的眼睛,语气降了几个音量:“把你自己管好,别什么人都敢打主意。”
男人悻悻地缩了回去,听不清词汇地嘟囔了一句。
完事,贺津行微微仰着头,指尖捻搓着容祈细软的发丝,稍加用力就能扯断,跟容祈一样脆弱。
贺津行现在就想要他。但不是在这有着这么多双眼睛的包间里。这些人哪够配得上去看容祈的身体。
“容祈,”贺津行喑哑着嗓子,舔了舔唇,笑着说,“起来,到洗手间去。”
容祈没有拒绝的能力,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贺津行压在了隔间的门上,冰冰凉凉的,还沁着些潮湿的水珠,沾到了容祈的睫毛上,使他看起来更加雾濛濛的,像一滩柔软的水。
“贺津行”容祈垂了垂眼,咬着唇,“我们回去做吧。”
贺津行伏在他耳边,吻着他的耳垂:“我想在哪儿做,就在哪儿做。容祈,我不会差你钱的。”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贺津行的欲望不散,容祈就逃不了。
第3章
就在这时,容祈的电话响了。
容祈的脑袋晕头转向,两耳嗡嗡,哪里听得见什么电话。
贺津行低声说:“容祈,电话响了。”
容祈恍恍惚惚,这才听见了手机铃声,贺津行觉得容祈很可爱:“不接吗?”
容祈摇摇头:“不接”他软趴趴的,像被雨淋湿的树袋熊。
贺津行想,容祈生得没风情,怎么一脱衣服就能让他有了欲望。
“乖乖,听话,电话要接的。”贺津行半眯着眼睛笑,一手搂住容祈细软的腰,一手探进湿润的西装外套里,掏出小巧的黑色手机,沉甸甸的,款式很老旧,贺津行初中就不用这种款式的手机了。除了打电话和发短信,只能玩玩贪吃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