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租的房子在大学城,房子老旧但便宜,清晨六点起床,洗漱、穿衣,上班时是清一色的黑灰色宽大西装,洗得发旧,看不出版型,像是从地摊上三十元两件淘来的。实际上确实如此,外套加上裤子也就花了他五十块钱,容祈穿得舒服,没觉得不适。穿戴完毕,坐六点半第一班车,大学城是起始站,他要坐到终点站倒数第二站,全程一个小时四十分钟。

挺远的。

容祈做的广告设计,听说做设计的来钱快,他就来了,只是没人告诉他,设计还需要天赋,他慢吞吞的,和人沟通也慢,总是不能瞬间抓到客户的需求。

久而久之,丢给他的活就成了边边角角的打杂活儿,虽然简单,却多又麻烦。

容祈坐在角落里闷声修图,咬着面包,梅雨季节还没过去,雨下得很大。

下班后,容祈撑着伞拐进银行,把一万块存进了他二姐的银行卡里,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钱已汇。容祈刚走出银行,就接到了贺津行的电话,吵吵嚷嚷,容祈没有说话,只听见贺津行说:“来找我。”容祈说:“好。”

第2章

贺津行发来一串地址,大学城附近的一家高级会所。

容祈摸了摸口袋仅剩的钱,咬咬牙拦了辆出租车,湿漉漉地上了车。

容祈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略显窘迫,他把伞收好放在门口,抖了抖衣服上的水渍,走了进来,报上了贺津行给的房间号,服务生是俊俏的小青年,双眼弯弯笑着领他过去。

光鲜亮丽。震耳欲聋。

贺津行多的是酒肉朋友,吆喝一声就能来一大帮,围着他、聚着他。

包间里烟雾缭绕,瓶瓶罐罐一排好酒,东倒西歪,地上、桌上淌着红的、白的液体,酒精味很浓郁。沙发上七八个人喝得迷迷瞪瞪,贺津行醉意也熏,可他一双眼睛还是亮晶晶,嘴角的笑意没有褪下过。

容祈推门进来时,贺津行抬眼看他,容祈看到的却是跪在贺津行身边的青年,那个少年在帮他。容祈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他的眼睛一下不知道往哪儿看,飘忽不定,双脚也迈不动步子了。

贺津行眯着眼睛笑,抬脚把青年给踹开了,青年迷茫地看着贺津行,接着他顺着贺津行的目光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容祈。容祈的视线和他对上了,小青年长得好看,一张狐媚子的脸,眼睛细长,眨眼闭眼都是妖娆的风情,衣服扣子敞了一半,裸露出白嫩的肌肤。

这让容祈更加局促不安了。

年轻、漂亮、风情。这三点,他一项都挨不着边。

“贺哥”漂亮青年羸弱地匍匐了上去,衣领敞得更开了,用胸口的肌肤去贴着贺津行,“我帮你嘛。”

贺津行笑着张嘴吐了个词儿出来。

容祈听不清,却看得清,是个“滚”字。容祈觉得渗人,贺津行爱笑,什么事儿都能笑着,连眼下一句冰冷又可怖的“滚”字,他也能笑着说出来。

容祈开始揣测,贺津行的童年生活是怎样的?

不会是自己这样的,也不会是寻常富人家孩子那样的。

漂亮的小青年双眼湿漉漉,一步三回头,撞着容祈的肩膀出去了。

容祈颠了两步,稳住身体后,抬眼投入了贺津行施舍来的深深笑意。容祈了然地迈过瓶瓶罐罐和凝固的液体,走到了贺津行的跟前。

青年还充满着欲望着。

贺津行抬手把玩着容祈脖颈间的灰色领带,紧接着攥紧,用力扯到跟前来,容祈被迫前倾,涨红着脸,跪倒在了贺津行的身边。

贺津行把手松开了,轻佻地说道:“容祈,领带过时了。”

什么时髦不时髦,容祈从来不了解,他跟时髦背道而驰。

有人醉醺醺地歪过头来,靠在贺津行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