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津行...”所有的词汇在他的声带中糅杂、重组变成了一个名字,救救我。
听到这名字,男人脸色一变,抓着容祈的头发狠狠往后拽去,使得容祈被迫仰起脑袋,雨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中。
“季常,我的名字,记住了吗?”他说,“贺津行给你多少钱?嗯?”
容祈哽咽,眼睛湿得没法睁开。
“我可以给三倍、五倍、十倍。你想要多少?”
“我......”
第15章
容祈被呛得一个字儿冒不出来,等着季常稍稍松手时,他摸着墙踉跄着撞了出去,想要撞出一条路来。
却被其余二人一脚踢倒。
容祈哐得一声,整个人摔在了地面上,泥泞与积水沾满了全身,他咬着牙,脸色煞白,双手紧抠着地面往前匍匐爬去,季常弯下腰,拽着他的脚,毫不留情地拖到跟前。
过度的摩擦,蹭破了指尖的肌肤,溢出斑斑点点的血迹。
他的脑袋被季常按在地上,耳朵摩挲着粗糙的地面,雨水不断拍打着他。
容祈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只能感受到密密麻麻像针一样的雨,无孔不入地刺着他的肌肤,探进他的血液里。
“别跑啊。”季常说,“我能比贺津行让你更舒服。”
他的双手被钳制在脊背上,他的衣服被撕扯开来。
像一条脱离了河水的鱼,容祈咬着牙扭转着、扑腾着身子,却另有两双手禁锢住他的肩膀。
容祈的眼睛彻底蒙了一层雾,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噼里啪啦的雨水掩盖了他的声响,他沁出血的嗓音说着撕裂的话:“......住手!这是违法的...你们不能这样......”
季常跨在容祈的身上,双膝屈跪,他俯下身子贴近容祈的耳朵,说:“你知道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而且,你是个男人。”
“没人会信你的话。”
“你说,要是贺津行知道你被别人办了,他是会来找我算账呢,还是像丢垃圾一样丢掉你呢?”
丢掉。垃圾。野狗。贱货。
容祈完全动弹不得。
他只能像条狗一样被按在潮湿、腥臭的地面上,猛然又急促地撕裂他的身体。
容祈疼痛地想弓起腰,挣脱开来,奈何身上的力道将他压得死死的,他在雨水里小声的、卑微的呼吸,唇齿被季常的手捂住,那些求救的,痛苦的声音从细缝里一丝一丝的透露出来,跟着雨一块儿化在了浑浊的积水里。
那侵犯的力道和温度,仿佛无数条小蛇钻进他的毛孔里。
他浑身战栗、颤抖,每一寸皮肤都叫嚣着恶心与反感,胃到食管,一股粘稠的呕吐物哽在其中。
冰冰凉凉的,疼痛与撕裂,让容祈咬破了舌尖和下唇。
季常嗅嗅他濡湿的乌青软发,故意在容祈的脖颈、肩头咬了几口,留下印记。
这是在跟贺津行挑衅。
你的东西,我也能碰,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啧,也就这样吧,索然无味。”季常支起身体,拍了拍衣袖,瞧着像一滩烂泥爬伏在地面的容祈:“没想到贺津行的口味变成这样了,不像他的风格啊。”
季常丢下一大把的钱,沾了水即刻散在容祈狼狈的身躯上。
洇湿、洇湿、继而再滑开。
他的瞳孔没有颜色,他是被城市遗弃的狗。
第16章
他叫不出任何人的名字,在此时此刻,他只想起高高的水塔,那里的风景是他见过最美的。
天地辽阔,满眼遍野。
容祈葱白的手指在浑浊的积水中动了动,又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