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晚七点,在你店里可以吗?”
“没问题。方便的话,咱们留一下联系方式。”
“当然可以。我没有国内号码,微信倒是有。”
安蕾心中疑惑更盛,和女士加了微信后,先是自报姓名,才问:“怎么称呼您?”
女士说:“陶素。陶艺的陶,朴素的素。”
安蕾心里想:“真是别致的名字。”微信备注好后,抿嘴笑说:“陶阿姨,我们明晚见。”
翌日晚,安蕾特意将咖啡店西南角靠近落地钟的位置空出来,并事先将《心动的感觉》影碟放在桌上。
陶素阿姨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一刻钟到。进门后,她冲安蕾微笑颔首,点了杯奇异果果汁和一份提拉米苏。安蕾引陶素坐下,陶素目光变得更加亲切,问:“安小姐,如果不耽误正事儿,能否坐下聊会儿?”
安蕾欣然坐下,眨眼工夫,猫咪阿白也卧在她身边,精神抖擞地凑热闹。
闲聊中,安蕾得知陶素阿姨今年54岁,祖籍青岛,目前已移居法国。这次回国,是因思乡心切,目前住在栈桥海岸的海景酒店,大概半个月后回法国。至于陶素的职业和情感状况,陶素似乎有意回避,安蕾也没有深问。当陶素知道安蕾是一名杂志编辑时,显得格外欣喜,并说:“你的眼睛干净而真挚,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
两人如忘年交般,聊起了诗歌,文学,以及文艺类影视作品。聊到法国电影巨匠戈达尔和瓦尔达时,陶素眼中浸满浪漫色彩,口吻倒显得有些严肃。她以独到的见解详尽讲述对于两人作品的观感,安蕾用心聆听,却没有一味迎合,也会表达出自己真实的看法。
接下来几日,陶素每晚都会到店里坐会儿。只要安蕾手头没有工作,都会陪她聊天谈心。有一晚,陶素说想到海边走走,安蕾见她气色有些憔悴,问道:“感觉您今天累了。要不要改天?”
陶素摇头说:“不碍事,今天的心情适合去海边。”
两人步行而去,停步于栈桥和海的连接处。
路灯通明,万籁俱寂。夜风轻拂,带着微润湿意。白色海浪缓缓推涌,海潮的声音显得更为深邃。陶素笔直而立,眺望远方,脸上凝起仿佛解不开的愁绪。安蕾看出她心情低沉,不知如何安慰,唯有一同极目深海。
半晌之后,陶素轻声问:“安小姐,这周日上午,你有时间吗?”
安蕾点头说:“陶阿姨想去哪,我都可以陪着去。”
陶素神情疏松,含笑说:“我们去天主教堂,顺便带你看一样东西。”
到了周日清早,安蕾与陶素一同来到中山路天主教堂。
天主教堂是青岛的地标建筑之一,也是中国唯一的圣祝教堂。当年德国攻占胶澳,将小渔村建立做青岛城。德国人规划城建时,全城建筑不得高于18米,而这座哥德式天主教堂,算上钟楼塔尖,最高处为56米。后来国人翻阅他们残留下的设计图,才知德国人原本打算将教堂建至100米。
陶素今天换了件亚麻色小翻领长款连衣裙,添了几分女性纤柔韵味。教堂的修女见到陶素,亲切地唤了声“陶老师”,紧接着引领她们来到教堂深处的风琴楼。而“陶老师”这个称谓,更增添了安蕾对陶素的好奇。
风琴楼内放置着巨大昂贵的管风琴,安蕾听说过,这座琴是十多年前由德国引进,价值逾千万。进门之后,陶素换了双琴鞋,笑问:“安小姐,有没有特别想听的曲子?”
安蕾一脸惊奇,没想陶素竟会弹奏这种罕见而宏大的乐器。她本身对管弦乐了解不多,只得说道:“陶阿姨随心弹奏就好。”
陶素付之微笑,坐在管风琴前,展现出高超的技法,以肃穆的情感弹奏一曲《酒神之舞》。
陶素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