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突了。”他合衣而起,见殿外晨光熹微,一往无前。
病心拉住他。她是送他最后一程的那个人,忽有了些难以言表的不舍。
她知道随后的一切,知道他必将战死于此役的血海之中,知道他将因此步入无际仙道的求索。可她还是难以控制地心疼:“陛下可以不去吗?”
麒麟于单薄的而昏暗的日出下回首:“孤是浮都国的国君,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他的表情并无波澜,如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你束的冠很好,就好似我曾如此束冠千百回般。”
“……陛下喜欢就好。”
“若能回来,孤想好好了解你。”
他的袖口自她指尖徐徐抽离,缓入层叠的金瓦红墙尽头。
病心知道他这一去的答案。
可她不明白为何麒麟的识海里遗落的是这么一段记忆,为什么麒麟已经迷失于深邃意识的最深处,只有这一段记忆。
但时间并没有随着他的离去而停止。
病心在他寝殿的门槛上坐了三日,见日升月落、白鸟归起,见殿外的城外远处红光通天,听见万人嘶吼征伐的声响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