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的齑粉。
他手上的剑,那把红色的三尺长剑闪烁着诡秘的微芒。陆崖满身的鲜血都朝着那把剑徐徐逆流,宛如饿了数十年的野兽第一次开斋一般,吮吸着刚刚殒命的美味。
陆崖抬头,看向云端。
少司剑脚踩仙云,怀抱自己的法器斩三尸。
斩三尸不住的震动。说不上是请战的振奋,还是臣服的颤栗。
“堕神陆崖!”少司剑喉咙发紧,他嗓子清澈,神音微震,“你失格陨落,长生君不予追究放你生路,容你再次渡劫。如今你却斩杀仙吏,无视上天之德,肆意妄为,可知错了?!”
少司剑很紧张,虽说着冠冕堂皇劝缴的话,肩膀却抑制不住地微微抖动。
这是他每次看见陆崖时都难以遏制的僵硬。
战神陆崖。那曾是天下千万剑修的梦啊。
曾几何时,他少司剑也曾读陆崖的生平记事以作勉力,憧憬着恒昌崇高的仙道。却未曾想过,传说中的战神是个肆意妄为的狂徒!
剑道应该是锋利的,是公正的,是侠义的。不该是狂傲的,嗜血的,暴戾的。
如果陆崖永远只是神姬座下的狂吠的疯犬,那剑的圣洁之道应该有人予以匡扶。
少司剑万死不辞。
仍旧青涩的小战神努力强迫自己直视眼前的前辈。
战神的位置,从来都不是好坐的。
陆崖伸手揩去发梢滴入眼睛里的血水,金眸微微眯起,瞳孔中的少司剑在不住地动荡。
“你可知错?!”少司剑匀了匀呼吸,略正衣冠,于云端睥睨,朗声继问。
陆崖轻笑一声,啐出一口血水:“去你妈的。”
少司剑勃然大怒,脸颊涨得通红:“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