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她毛骨悚然,疯狂的哆嗦了起来,手脚都咯吱咯吱的不听使唤,她舅舅看到她这个样子,仿佛又有些不忍心了,声音又低了下来说:“咱们回去吧,他媳妇来了,咱们也帮不到忙,留在这里也是添乱。”
李元像个疲惫已极的游魂一样,跟在她舅舅旁边。她心里紧张不安,怀疑舅舅会跟她说什么,因为其他人都离的很远,舅舅也不跟那些人一起走,专跟她一起走。果然走到半路的时候,她舅舅就严肃的开口了,说:“咱们家虽然是穷人家,可是从来也不做丢人的事,自己不晓得要脸,往后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谁见了你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让你一辈子抬不起来见人。人家是结了婚有老婆的人了,不管人家老婆怎么样,人家关系好不好,人家只要没离婚,就是两口子,跟你没有关系,你怎么样都是破坏人家夫妻关系的第三者,要被人指戳着骂你个狗血淋头。你这么大的人,还是读过书的,不知道要脸吗?婚都还没结,就把名声给毁了。瓜田李下,不晓得避嫌,那是没教养,人家会说你爹妈死的早所以没人教。更别说咱们还是一家人,这种话传出去好听吗?你就是有一点羞耻心,也别让你爸妈死了还要替你臊皮。”
李元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拖着疲惫的腿往前走,假装什么都听不见。舅舅说:“反正你以后,不要再跟人家夫妻之间凑了。人家两口子关系好的很,打算要好好经营,好好过日子,你要是懂点事就不要再跟他去接近,女孩子大了,自己知道分寸,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李元心里想,过日子,过的了日子吗?也许他明天都活不过来,还过日子呢,真是做梦啊。要是他能活着,他要去过日子就去过日子吧,她也不再纠缠眷恋着他了,就让这一切都过去吧,不要再提起。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如果分开能让大家都过得更好,那就分开吧,爱应该是给人带来幸福和快乐的,而不是给人带来负担,让人痛苦,让人不幸,让人活的艰难、煎熬。他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她再执拗的不肯放手,对他而言只是负累。
她该回头了。她清醒的意识到,李名秋或许压根从来就没爱过她,如果是爱,又怎么可能压抑控制的了呢?她不是他的爱,她只是他不小心走上的岔路,他不想要岔路,只想努力回到他的光明大道。
这世上的夫妻,争吵的,打架的,男人出去乱搞的,女人跟人跑了的,哭的,闹的,要死要活,要杀要打的,哪对离了呢?不都是打一阵,好一阵,还是凑了个白头到老,儿孙满堂,完了一块入土,两个坟包挨葬在一起,儿孙年年都去烧纸钱,谁记得当年爱过恨过。
时间会磨平一切的痛苦和悲伤。一年磨不平,有两年,两年磨不平,有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实在不行,死了化成灰,也就吹的干干净净了。
尽管现在不能,但是总有一天,这一切都会忘记,这一切都会过去。
她躺在床上嚎啕大哭,撕扯着床单,枕巾。她感觉心脏碎裂般的疼痛,要疯了,要死了。她感觉是那么的痛苦,不甘心。凭什么?她也付出,她也努力,她也用心在爱,可是爱情却没有她的份。而有的人,随随便便的付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感情,甚至一而再的背叛爱情,却仍然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还有男人愿意照顾她,陪伴她,跟她过日子,多么可笑,这是凭什么。付出多的人就应该得到回报,她付出了十多年的感情,凭什么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幸福美满了,过个一年两年,等时间洗刷掉一切的过往和不快,继续夫妻恩爱,甜甜蜜蜜,她却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喜欢的人喜欢她,没有喜欢的人来娶她,有的只是孙海民那种渣滓,牲口。
她手握成拳头,在床上翻来覆去,心脏要碎开了。她下了床,像个疯子似的,拿钥匙打开李名秋睡房的门。她看到桌子上当悬挂的相框,相框里是张玲和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