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名秋是觉得省里太远了,折腾的太累,而且一个张佩林,一个他,两个重病的人凑一块,让张玲怎么照顾,所以还是不去算了。而水元在一旁听见了,道:“我们去市医院看一下吧。”
回去的路上,水元挽着他胳膊笑嘻嘻说:“我还没有去过大城市呢,哥,我们去看看吧,顺便给你看病。”
李名秋道:“太远了,没地方住。”
水元道:“没事的嘛,咱们可以住招待所,你让单位开个证明,不要钱的。”
李名秋笑了:“你那么想去?”
水元道:“我当然想去啊!我长这么大就只过县城,你还去过北京呢,可是我哪里都没去过,还没见过大城市。”
李名秋被她说动了,过几天便去公社,开了个证明,然后两个人乘车去了市里。他们去的不是本市,而是临近的一个大市,是本省除了省会最大的市。
李名秋答应去,除了自己看病,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水元初中马上要毕业了,想要读该市的艺专。其实她什么专长都没有,不过她觉得自己长得像电影明星,个子高,又会唱歌跳舞,所以非要闹着要读艺专。她舅舅,村上的熟人听说她初中毕业还要继续考学,十分高兴,只说他们家要出两个人才,至听说她不去考师范中专,要去考什么艺专,都是闻所未闻,大摇其头,好像她读了艺专马上就要伤风败俗了似的。
李名秋也劝她去读师范或者别的中专,因为水元的成绩读师范,将来出来还勉强能有个稳定的工作,要她读高中她肯定是考不上大学的。但是水元不想读师范,她就想读艺专,李名秋只得答应她,尽管读这种学校会非常花钱。
学校现在还没有招生,不过可以先去看看情况,问问招生的情况。
出门的喜悦冲淡了生病的忧愁,他们坐了四个多小时的汽车,水元一路上搂着李名秋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睡觉,她睡的沉了,歪来倒去,李名秋拿手搂着她肩膀。他没有困意,一路看着公路两边的风景,霜打的油菜地连绵不绝。
他们估摸着要住两三日,所以下了汽车,先直奔招待所,要了住处,把东西放下。此时已经是下午了,打听市医院还有很远,最近看病的人多,医院里很乱,现在赶去恐怕排不上号,只得先住下,明天早上再早起去市医院。
水元高高兴兴的出去,在招待所的餐馆里买了两碗馄钝回来。这里的馄钝但是挺好吃的,个大馅儿鲜,两人吃完了馄钝,天色还有点早,李名秋听说这附近有个凤凰山公园,问水元想不想去,水元说想去,李名秋便带她一同去凤凰山。可惜写时节,并没有什么风景,山上连个鬼影都没有,吹了半天冷风,淋了一身雪,又落魄的回招待所。
房间里挺冷的,被子也薄,而且只有一张床。虽然天还没黑,但是没有事干,只好上床睡觉。李名秋只脱了裤子,身上还穿着秋衣秋裤,卷领的毛衣,水元也是穿着秋衣秋裤,挨在一起,还是挺暖和的。水元胳膊伸出来,抱着被子,跟李名秋问来问去聊天。
她的心跳的很快,血液流动的速度也在加快,连说话的语速都有些不正常。她不知道李名秋是怎么样的,可是她感觉到自己有点兴奋,说了一会话,她翻身钻进了李名秋的怀里。
她的脸蛋贴着他的脖子,拱来拱去。她脸蛋发热,红的有些过分了,心也跳的咚咚的,手伸出去摸着他脸。
李名秋被她那掌心湿润,热乎乎的手摸着,心里茫茫然的,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他没有吭声,感觉着她的手。
水元突然说:“我胆子很大。”
李名秋笑了:“有多大?”
水元说:“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
李名秋道:“你敢做什么?”
水元说:“我敢捉老鼠,敢捉蛇,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