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床上已经没人了,她怀疑自己昨夜是做了个荒唐的梦。她下床,穿了衣服,找梳子梳头,去外面,李名秋正跟几个亲戚坐在桌前说话。快要开早饭了,她去厨房里找水洗脸。
早上五点钟。人已经下了葬,没有什么事情,吃了早饭,李名秋便告辞,准备回家了,他们又上了路往家走。
这一路上,他们还是没有说话。对于昨夜的事,李名秋只字未提,他不提,水元更不敢提,她连跟他走在一起都感觉别扭羞愧了,甚至不敢和他对视。
回到家里,张玲正煮了午饭在吃,看到他们回来,道:“把你们的饭也煮上了,快去厨房盛饭吧,走了这么远。”
李名秋笑了笑,哎了一声,回到屋里换衣服,然后便去厨房里盛饭了。水元等他去了,过了一会也去了。
李名秋和张玲坐在桌子前吃饭,说话,水元抱着碗去了磨台边,坐在磨台上,拿个勺子吃萝卜丁蒸米饭,蒸的很香的,里面还有瘦肉丁,她低着头,默默在那吃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张玲催她洗碗了,她才吃完,把碗拿回厨房。
下午,李名秋和张玲都在家,她吃了午饭,便去舅舅家,找她小表妹玩了。李名秋跟张玲一块去河塘边洗衣服,傍晚回到家里,水元还没回家,张玲过去问,她表妹要让水元在舅舅家吃晚饭,晚上在舅舅家睡觉。张玲看她们小姑娘关系好,要在一起玩,也就没管她,让她们晚上早点睡,不要玩太久。
第二天,水元便回学校上学去了。
她莫名其妙的跟她表妹亲近了起来,只要放假回家,便去她舅舅家,跟她表妹一起干活,做作业,玩,晚上一起睡觉。白天几乎见不到她在家里,晚上更是从来不在家里睡觉,李名秋难得看到她一眼,就算是看到,说几句话,她就马上跑了,躲的比兔子还快。
张玲说:“水元最近怎么了啊?怎么见了你老躲着躲着的。”
李名秋低着头叠衣服,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异常:“咱们家里又没空床,又住不下,她跟小霞一块睡不挺好的。”
张玲坐在床边,一边打毛线,随口道:“你是不是欺负她了啊。”
李名秋听到这句,半晌没说话。
张玲抬起头,惊讶道:“你真欺负她了啊?”
李名秋不耐道:“没有。”
张玲一听他这口气就知道有,道:“你这么个大人,欺负她做什么呀,你是不是骂她了,还是说她什么了?”
李名秋走过来,按了她肩膀,坐在她身后,笑道:“瞎说什么啊,你几时见过我欺负她了?我是那种人吗?”
张玲笑道:“你以为你脾气有多好?一不高兴就冷着个脸,不说话,跟别人欠了你似的,臭毛病。”
李名秋笑,不知道怎么回答。
张玲打毛线,李名秋坐在背后,抱着她肩膀看着。他心里别无想法,也无目的,空茫茫的,只是觉得安静温柔。
他心里偶尔会涌起一种恐慌。恐慌什么,他不知道,他怕失去这样的生活,幸福和快乐来之不易,爱情和婚姻是他梦寐以求的,最为珍贵的恩赐。
他只盼能这样永远下去。
晚上,他搂着张玲,手抚摸着她的肚子。他感觉到腹中胎儿在动,有种说不出的惊喜和激动,那种快乐是无法言喻的,他是头一次感受到那种快乐,足以让他忘掉一切忧郁和所有阴霾。
水元一直没有去找苏玉琼,一直过了两个月,苏玉琼突然来找她,脸色阴郁,上来也不说话,就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水元本来就已经做好了再也不理他的准备,然而突然看到他这个样子,却又忍不住怜悯,又去跟他道歉。
苏玉琼生气的甩开了她的手,并不接受她的道歉,过来瞪了她一通,给了她一顿脸色,便又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