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行?左脚蹬地?立稳,侧身闪避,长刀擦面而过,凉风扑起他散落的一缕鬓发。他自?背后将右手剑换至左手,趁机挥剑撩向明岄。刀锋顿止,再?度转刃平抹而来,迫使他不得不仰身下腰,收剑支地?,眼见长刀在他上空抽出弦月似的弧形。
半身重量聚于剑尖一点,剑身被压出曲度。将折之时,今行?右掌拍地?,挺腰而起,左臂一屈一伸,剑亦如臂展,直取明岄因刀势大开?不及而露出的肋下破绽。
攻守瞬间易形,明岄弃刀掷地?,插破青砖,提气纵身跃于剑上。
今行?不急,转腕移剑,不给对方在半空踏剑借力的机会?。待她?气尽落地?的瞬间,便再?度疾刺向她?心口。
明岄只能白手护在前?,以臂挡剑,挨上深可见骨的一剑,方提起刀后退数步。
今行?没有趁势追击,执剑一划,甩出一道血线。
“你胜不了我。”他看着明岄说。
“性命尚在,胜负未论。”明岄素来沉默寡言,难得开?口,嗓音晦涩嘶哑。
她?撕下一截衣摆,一头咬在嘴里,迅速绑住左臂伤口。而后,捉刀再?度暴起。
今行?不劝,亦不留情面。
二人?你来我往,一招一式皆携杀意,血腥气渐渐在后殿弥漫。
傅景书看着她?臂上的布条被染红,蹙了蹙眉,“长公主是打算就这么看着?”
她?二人?有盟约在前?,晋阳不好?一直观望,加之明岄劣势,不得不下令:“把人?拿下。”
“得令!”一直在旁等待她?命令的副将闻言,当即动手。
只是他双手握刀,没有去掉刀鞘。
傅景书:“到如此地?步,长公主还不忍心下死手?”
可那毕竟是谢廿心的孩儿?,晋阳年?少时与这位嫂嫂颇为投缘,此时便多了几分于心不忍,“只要不是为陛下而战,何?必非得你死我活?”
这话她?也?说给今行?听。
今行?却没时间回应她?,被副将和明岄步步紧逼,稍有分神,手脚便要多添一道刀伤。
“长公主不忍,那就我来。”傅景书眸中戾气涌现,“明岄,杀了他!”
明岄没有出声,出刀却更加刁钻狠辣,不要命似的不惜以伤换伤。
副将时不时就得防着被她?误伤。
今行?感受到的压力更大,他可以应付他二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但两人?联手,便招架得有些吃力。
不能这样打下去,否则他只有失败这一个结局。
他试图先解决掉明岄,然?而副将总是能及时阻拦,他稍一回防不及时,便被对方一掌打在胸口,轰出丈远,撞到前?后殿之间用作隔断的画壁上。
他跌到地?上,立即就要爬起来。然?而新?伤引发未痊愈的旧伤,先前?被压制下去的痛感席卷全身,令他抻到一半便又垮下去,及时拄剑才撑住身形半跪在地?。
他喉头几动,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呕出一大口血污。
明岄迈步朝他走过来。尽管他看起来伤重不支,但她?依然?十分警惕地?持刀在身前?。
副将看向晋阳长公主,等待她?阻止或者放任的命令。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并着嘈杂的人?声。
“这个内侍是死的!”
“都死了?还有活着的吗?”
“陛下!”
“陛下在哪儿??”
其中有一道唤“陛下”的声音,后殿里的人?都听得出来,乃是崔连壁。
今行?看向景书和晋阳长公主,扯出一个带血的浅笑:“机会?,这不就来了?”
她?二人?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