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在?边关立下?大功,才受到陛下?器重,委以要职。本指望他再接再励,不负皇恩,谁知道才短短几个月,就犯下?大错,被革职下?狱,只待秋后处斩!”
贺长期横臂一抖,没收住力,差点把手里的陶碗捏碎。
“嚯,这么严重?”
“他犯什么事儿了,你倒是赶紧说啊。”
“说来?也?巧,刑部□□,原本主要是针对京中?勋贵。结果无意?之?中?竟查出这贺今行私底下?也?不干净,不光收授贿赂,还往来?娼妓、蓄养奴仆,那个心思啊,就没有放到正事上!”说书人摆着手,长吁短叹。
“当真?之?前不是都传他两袖清风,不在?乎名利么?”
“这人都是会变的,年纪轻轻身居要位,要钱要女人就是一句话,可?不容易飘飘然么?”
“是啊,这官场上的诱惑那可?太多了,一般人绝对抵抗不住,要同流合污。”
“唉,亏我?此前还觉得咱们稷州出了个好人才。大好前途,怎么就没忍”
茶客们感?慨之?时,一只茶碗突然从人群中?飞出,掷到了说书人面前的案板上,“啪嚓”一下?四分五裂,盖过全场声响。
茶渍和碎瓷片飞溅,更是吓得说书人蹲到桌案底下?,围观茶客一气儿后退。
“谁干的?来?砸场子是吧?”伙计挤进来?喝道。
贺长期左右的人群立刻散开,将他凸显出来?。他甩了甩拳头,将指节掰得啪啪响,同时面无表情地说:“不好意?思,我?这人听不得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放肆污蔑他人。”
“说谁污蔑呢?”伙计比他矮大半个头,一听这话,气势反而上来?了:“别以为?你长得壮你就能为?”
贺长期没让他说完,长臂一伸,就近拾起一把椅子抡了过去。
“打人啦!”伙计赶忙抱头跑出茶肆,大约是喊人去了。其他茶客见势不对,也?纷纷作鸟兽散。
贺长期当然不是真要打人,搅完场子就提着条凳走上地台,盯紧才爬起来?的说书人,“你从哪里听说的消息?”
后者护着胸前,一脸讪笑:“江南那边才传过来?的。”
贺长期:“都传了什么?”
“这,我?们也?是花钱买的……”说书人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往后退。
下?一刻,那椅子就贴着他胳膊往下?坐穿了地板,“您别急!小的这就全说给您听!”
贺长期沉着脸听完,将一锭白银放到一旁案桌上,扬长而去。
至于之?后会不会被找上门来?,他无所谓,反正他爹日日在?家闲得无事,正好替他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