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双楼越说越慢,如愿看?到对方神情骤变,才?松开手指,蛊惑一般耳语道:“相反,只要你以后自觉一些,我甚至可以帮你。待得时机合适,就让你假死脱身。”
任玖心中?挣扎几番,终究没?得选,将昨夜至今晨所作所为一一陈明。
陆双楼这才?放他去向陈林复命。
眼瞧着人?进了二道院子?,在屋檐上望风的黎肆才?翻下来,叹道:“干我们这行的,最忌讳沾上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有了软肋,就会身不由己啊。”
都是?同僚,难免物伤其类。
陆双楼翻了个白?眼,“人?家好歹有念想,你有吗?”
“……我是?没?有,难道你就有?”黎肆呛回去,看?他大步往外走,又连忙追上,“哎,饭都没?吃呢,你这会儿去哪儿啊?”
“去当一个好人?。”陆双楼往后挥挥手,示意别来。
黎肆瞬间明了,是?叫自个儿留在驻地?给?他打?掩护,瘪瘪嘴转头回去,并不真的计较他要去做什么。
横竖都是?脑袋别腰带上的人?,过?一天是?一天,何?必顾虑那么多?
日子?就这么飞快地?溜走。
朝廷开捐的布告贴出去,主管的衙门变成了吏部。户部撒了手,一分为二,一边预备其他路州今年的秋粮征收,一边与通政司一道筹备江南路的改税事宜。
事务繁杂,人?手渐渐不够,贺今行便请示崔连壁,陆续从吏部、工部和礼部各抽调了两个人?过?来。人?手够了,单间直房坐不下,又在政事堂西北角收拾出两间宽敞的屋子?,搬了过?去。
因?挂的牌子?有些长,大家就简称为“小二所”。
贺今行一人?兼两份差事,上午坐通政司,下午坐小二所,有时也来回几趟地?倒。
这日清晨,通政司收到一份奏本,乃是?秦广仪递上。
秦将军在本上陈情,重划北疆防线事毕,他想让部将先回雩关,自己留在祖祠供奉兄长的灵位,尽七再走。
言辞恳切,观之不忍。
但这事儿贺今行肯定做不了主,只能如实将奏本送去抱朴殿。
王相爷正好也在御前请示皇帝。太后千秋将近,但如今的太后娘娘瘫倒在床,这寿辰是?否要办、要办的话又该怎么办,礼部没?个把握,遂请圣谕示下。
贺今行被内侍引进殿,就听明德帝说:“依太后情形不宜大办,朕会让皇后安排,王卿不必费心。倒是?中?秋,朕想大祭一场,你且先预备着。”
王正玄心想,大祭靡耗不菲,这钱从哪儿出啊?他本想问上一问,瞥见有人?进来,立马改口道:“是?,臣明白?了。”
贺今行听完这两句对答,心知皇帝是?故意让他听见的。他定了定神,照惯例呈奏。
“留宛县守灵?”明德帝看?罢奏折,沉吟几许,问御座下:“你俩觉着,朕该不该准?”
贺今行没?有回答认同与否,只道:“恋乡思亲,人?之常情。”
王正玄直白?地?认为不妥:“陛下,秦将军既是?为边防军务而进京,如今务尽,合该回到边关,继续履行他的职责。再者说,要不因?为他是?驸马,又是?守边的将领,当初秦毓章事发,他也跑不了。”
不然直接和秦毓章一块儿躺棺材里,还守什么灵?
提及秦毓章,明德帝有一瞬间的黯然,随即皱着眉合上奏本,“罢了,就让他在秦卿灵前陪伴一段时间。”
“是?。”贺今行领旨。
王正玄极力再劝:“陛下!他秦广仪作为秦氏遗族,您就不怕他包藏祸心,图谋不轨?”
明德帝沉下脸,“他是?姓秦,可他还是?朕的妹夫,晋阳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