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在稷州做的粽子?”晏尘水顿时?恢复了不少生气。
正好书肆里的客人都走光了,掌柜也告退,大家便在外间围桌坐下,分食那盒热气腾腾的粽子。
晏尘水飞快地剥着粽叶,一边说:“谢了啊,我听说你?要升侍读学士了,顺道恭喜你?。”
“嗯?”裴明悯惊讶道:“阮大人是和我商量过,但?还没定下。你?怎么知道的?”
晏尘水:“我去找我们侍郎汇报案子,正好听了回墙角。”
“可是翰林院的学士有定额……”贺今行忽然?反应过来,“阮大人要高升了?”
裴明悯点点头:“十有八九。他若升迁出翰林院,依次递补上?去,就有个侍读学士的位置空出来,说是要给我。”
他说完,似想到什么事?,神情微黯。
贺今行道:“你?出使两?回,死里求生,功不可没,被拔擢是应当的,不会?有人不服气。”
裴明悯与他对上?目光,无奈地笑了笑,复又轻叹一声:“我无所谓,但?我回家之?后会?劝我父亲,要更加谨言慎行。”
“升迁总归是好事?,管那些小人怎么看??”晏尘水吃完一个粽子,抽空说话:“他们有种就也做出政绩来呗,要是只会?妒忌,气死了也活该。”
贺今行赞同?道:“大家都往上?走,位越高,权越重,力?量越大,能影响能改变的事?也就越多。那些风言风语也就微不足道了。”
“我也这?么想。”裴明悯道:“眼?看?着不少衙门就要进新长官,倒有几分新气象,我等也该放眼?未来。”
柳从心却不怎么抱有希望,因顾及前者在,只摇头道:“虽然?人换了不少,但?做起事?来未必就和从前不一样。”
贺今行顺着说:“你?的顾虑也有道理。但?是,既然?人换了,那做事?的方法,依照的规章,也都可以改变。”
话出口,室内静了一静,大家都看?向他,“今行的意思是?”
“天工人巧日争新,律例与法度,都没有一成不变的道理。”贺今行一如平常说话的语气,神色平和道:“战事?终结,新官上?位,正适合推陈革新,改冗制、变恶法。”
晏尘水如醍醐灌顶:“对啊,咱们当官儿都是依照规矩办事?。我有时?候审理一些案子,就比如被长期虐待的妻子反杀了她丈夫,然?后被婆家告上?来,不是我不想从轻,而是律条摆在这?里,不允许我法外开恩。”
贺今行说:“我是一直在想,这?几年朝廷用了不少办法,都没能彻底解决国库亏空的问题,显然?是治标不治本。既然?如此,何不究其源头,从税制与国库本身着手?”
裴明悯闻言,也回想起自己的经历,“我这?两?年出使南越与北黎,也有许多感触与遗憾。不论朝廷与官府如何交恶,治下百姓终究无辜。北黎固然?比不上?我大宣的繁荣,地理人文?却也有可学之?处。而南越政治之?落后,等级之?森严,对待底层奴隶之?残忍,天怒人怨而起义爆发,亦可引以为鉴。”
如果可能的话,他甚至想对他们伸以援助,但?这?个心思却不好说出来。
大家如同?当年读书备考时?一般各抒己见,畅所欲言,唯有一角以沉默居多。贺今行便特意问道:“从心呢,你?出海是我们都没有的经历,有宽广的见闻,又在工部任郎中许久,可有遇到印象深刻的事?情,或是什么不妥不便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