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冬叔。”
见贺冬真的气上头,他?明智地闭上嘴,换好裴家的下人衣衫,裹了头巾,在?脸上粗粗一抹,然后去牵贺冬的袖子。
“冬叔,咱得?抓紧时间。”
贺冬甩开他?的手,抛了一只?黑色的小?陶瓶给他?,“你就能在?我们?跟前硬气,等你师父回来了……”
“师父才不会管这些?呢。”贺今行?接住便揣在?怀里,微微一笑。
“告诫过你多少回要惜命,你知不知道‘惜命’两个字怎么写?你与别人不同,能不能有点自觉……”
贺冬忍不住絮叨,一边又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两颗小?药丸给他?。
他?接过,扔了一颗进嘴里抿化了,再试着张口叫了声“冬叔”。声音已然是柔和的女声。
贺冬看着他?平静淡然的模样,一堆话卡在?喉头,最终都?随着伸出去的手落在?了他?的肩上。
两人出了院子,山下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
贺今行?往山下看去。
烈日灼灼,一条条龙舟如出水游龙一般电射向前,水浪击空,留下数道波纹交叠散开。
岸边彩旗招展,横幅乱舞,呼声喊声绵延不绝。
他?也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低低叫了声“好”。
第023章 二十
裴老太爷德高望重, 前来拜寿者纷纭,自然不是谁都能留在归云出岫楼。
山脚下湖畔,水殿里外摆开了上百桌酒席, 才是寿宴举行?的正式场地。
几里外竞渡的鼓乐齐鸣, 混着席桌上鼎沸人声, 直教七分的烈日热成了十分。
来客皆三五成群, 仆从?来往其中。
两个?棕衣小厮端着酒壶穿过人群,走向?停靠在岸边的画舫。
舫上是裴家自遥陵请来的几家青楼班子。说是请,实则上了船的老鸨们都使尽了浑身解数, 仍恨自家不能多带几个?女儿。毕竟谁的演出若能在宴上得了裴老太爷的一声夸赞,那下一季的花魁冠首就不用争了。
“广泉路的鲜果?, 松江路的珍兽, 银箸瓷碟琉璃碗,上满这一桌得花多少银子?”
贺冬目光扫过席桌,啧啧叹道:“如?此排场,不愧是‘四姓’之一。普天之下,除了皇族,估计也就秦家可?以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