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带来巨大的反噬,全程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贺冬说?:“他是为了谢大人吧。谢大人孤身在清河,明为致仕,实际上就是勒着他脖子的绳。”
贺今行何尝不知。皇帝对?每一个?人从来都是物尽其用,谢延卿一事看似被轻轻放过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还?有后手。
但?他不能看着谢灵意被当做一次性的刀来使。哪怕没有亲缘关系,这?一次清税对?国库对?朝政至关重要,他也不能坐视其半途而?废。
只是东南之于西北,几乎是毫无?牵扯的一个?地方,他们自然?也没有怎么经营过。他鞭长莫及,只能曲线图救。
“广泉路盐政至此,涉及的衙门也不大可信。禹州乃浮山齐氏所在,但?我早已与他们交恶。”
一个?前?顺天府尹齐子彦,一个?前?江南总督齐宗源,两人锒铛入狱都有他的参与,齐氏是绝对?走不通的。
他另拿一张白纸,来写了几个?名字。
贺冬看到上面的“秦”字,“对?啊,广泉路是秦毓章的发家之地,他拥立当今的时候身份还?是禹州牧。”
“对?,那一系盐官说?不准就是秦相?爷一派的人。”贺今行想想又将其划掉,另写了个?“许”字。“许大人乃广泉路生人,先前?领西洋番贸一事,又在禹州经营良久,请他帮忙罢。”
贺冬说?:“但?许轻名和秦毓章乃师徒,一脉相?承,给他俩写信有什么区别?”
贺今行拿定主?意就立刻动手,“这?件事,秦相?爷肯定不会插手,许大人却?很有可能会帮忙。”
他请许轻名帮忙,并?非强求对?方左右局势。许大人熟悉广泉,若能指点一二,让谢灵意在关键时刻躲过一劫,不殒命于刺杀之下,就是大恩。
他敢写信,也并?非仗着交情,而?是因为清查盐茶税对?国家对?朝廷对?百姓来说?都是好?事。若有隐患,许大人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贺冬看他写信,笑道:“听你这?意思,许轻名还?是个?好?官儿。”
“一个?人,盖棺以后都未必能有定论?。我不好?评价许大人,但?我尊敬他。”贺今行也微微笑,吹了吹写好?的信纸放到一边,又取一张。
“小谢大人这?一回的任务可不止广泉。他带着两百禁军,只要各州卫不出手,衙门官差就不可能与他正面抗衡。”他又动笔给盛环颂写信,请对?方给各州卫打个?招呼。
不需要特别照拂,只要能约束州卫,避免卫军与官府勾结、对?钦差队伍不利就行。
这?不是什么麻烦的事,他帮过盛环颂一回,对?方应该不会拒绝。
他帮别人的时候从来不求回报。但?如果对?方能达成?某件事的最优解,他也不会羞于上前?请求相?助,被拒绝了再换次一些的办法。
他能想到的地方都一一做预备。
贺冬感慨他算得太细,谢氏祖孙对?郡主?确实有亲情在,但?总归是分出了亲疏远近。
“国库太穷了,需要钱。这?一趟顺利,能入账几百万两的银子,去年的军饷或许就能早一些送过来。我们也是帮在自己?。”贺今行并?不在意,接着问出使南越一事。
贺冬摇头道:“只听说?顾横之与使团一道去了南越,到南越那边如何,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横之也去了?他有些惊讶,猜测对?方大概是隐藏了身份装作护卫一类,才能跟着去。
不论?如何,他盼他们顺顺利利,早些回来。
贺冬在旁看得久了,想起什么来,也到一旁去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