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快成行。
早在一年前,持鸳就寻机免了禁军值夜,现下不慌不忙地?送他们从后门?出去。
贺今行向她?交代说:“对其他人,姑姑就说我外出寻医即可,不必在意他们怎么?说。至于信,之后我会直接送回宣京,并向陛下请罪。”
哪怕是用贺灵朝的身份去,事后需要解释的也不少。但他并没有多在意。三年之期将满,这些从前算做大?事的外出都?变成小事,可以到了时候再去烦恼。
马车飞驰向渡口。漫天繁星照亮前路,贺今行计划了一下,这条路不算漫长。
稷州向西,沿江水过遂州,便入眉州。再向西走一段,就可斜下西南,直插剑门?。
剑门?关的风狂涌不止。
顾横之扔掉月饼,握住电闪而?至的箭矢,只差一寸,便能射中他的眉心。
两旁军士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他说:“擂鼓。”
话音刚落,两侧鸟道上的暗哨吹响竹笛,发出警报!
同时,游击将军挤开看守战鼓的士兵,抡起两支鼓槌,就重重地?敲了下去。
在响彻整条关道的尖锐警报与?沉重鼓声中,又一箭乘着风势,向着关楼射来。
顾横之还握着先前那支箭,下意识横于身前预备格挡。下一刻,却陡然发现,这一箭并非对准他,而?是卷着气流冲向了他身后。
这一箭的目标是将旗!
他立刻攥紧了手心,一步踏上关墙石栏,借力跃至半空,却并非向前,而?是向后空翻犹如斩圆的刀,精准地?一脚蹬在了那杆白虎旗三寸粗的旗杆上。
韧木混丝棉所制的旗杆被?他蹬得一弯,利箭擦着旗帜顶端飞过,“笃”地?一声,钉入了箭楼的砖缝里。
待落地?,才发觉手中箭矢已断成两半。他扔掉断箭,向关外一望。
月亮尚未升起,山间飘着雾,地?势越低,雾霭越浓。从关楼下望,沉沉夜色里只能看清至多三四十?丈远的地?方。
这段距离已经足够发现弓箭手的位置,然而?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是弩。”他高声叫道:“趴下!”
他从判断到下达指令,仅弹指一挥,铺天盖地?的箭雨便如飞蝗冲荡而?来。
楼墙上许多反应不及的士兵连中几箭,或向后仰倒,或栽下关楼。
顾横之一时没有能用的兵器,随手抓了支箭矢作短棍使,挡在鼓台前面,拦下了所有射来的飞箭。
一鼓作气势如虎,半途而?废气短半。鼓不能停。
游击将军沉着注意战况,手下片刻不停地?击鼓,鼓声整齐有序,声势震天。
“二公子?!”从楼下赶来的两名军士合力将长.枪抛过来。
“我在。”顾横之扬手一接,收回时顺势旋臂甩出,扫落一片羽箭。
他冷静的声音传遍整座关楼,“就近找掩体。或到我身后,护卫战鼓。”
箭雨簌簌,携森然杀机而?来。然长.枪所及之处,一丈三尺为径,其后风消雨歇,唯有鼓点如雷。
离得近的尚且存活的军士都?摸到了这一小块安全之地?。
顾横之站在最前方,双手握紧长.枪,一面挥动如圆盾,一面数着箭。
连弩十?发,还剩三波。
这一轮箭雨不如先前那单独两箭强横,但一整轮覆盖下来,今夜值岗关楼的军士几息间便死伤大?半。
关墙上到处都?是尸体,羽箭散落一地?。
“弓箭队预备!”顾横之的声音忽然响起。
仿佛应和他的话一般,箭雨减弱至停。
刚刚还在四处躲藏的军士迅速出动,关楼上的拖走阵亡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