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不必担心他不会回来。”盛环颂亦觉人生充满戏剧性,就?像茶楼话本,初听时有无数意想?不到的转折,“可惜现在的江南路,要找到他不容易,说服他更不容易。”
“而你?与?柳从心有同窗之谊,又在春风岭前救了他,他的行踪想?必知晓一星半点。由你?出面去找到他再劝说他,最合适不过。”他再一次哼笑出声,继而认真?道:“所以我说小贺大人来得?正好。”
贺今行觉得?不可思议,反问:“盛大人应当知晓他娘和?他姐姐因何?而死,还要他为朝廷忠诚卖命?您觉得?可能吗?”
盛环颂却道:“他娘与?他姐姐并不无辜,数项罪名足够死刑,甚至连坐于他。非要较真?了说,他戴罪之身,能将功折罪,是陛下恩典。”
此话不算假,贺今行犹豫道:“可许大人说过……”
盛环颂直接截过他的话,“许轻名要替他脱罪,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那为何?要他去劝说?由许轻名出手,结果也会是一样。
贺今行下意识分析原因已经成为习惯,反应过来后,便陷入沉默。
盛环颂是皇帝的人。
不经许轻名,只有一个原因,皇帝不愿再让秦相爷插手西洋船队。
第155章 七十五
“……愿以此功德, 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
雄浑的诵经声低至平息,钟磬悠扬, 荡向?至诚寺的八方角落。
此间禅房距离宝殿偏远, 张厌深侧身静听片刻, 才推开窗扇。
天光瞬间泄满窗前案几, 他?慢慢坐下,从匣子里拿出这个?月收到的所有书信,按着时间先后从头看起。
不知过了多?久, 房门被敲响,他?正捏着一张信纸, 便边看边去开门。
这个?时候, 门外的只可能是他?的知交老友,刚做完早课的弘海。
法师抱着一壶茶,跨进门,“又有新的信来?”
“是我学生的信。”张厌深摇头,收好满桌的信件,只留了手上那?封在外。
法师习惯在早课前煮上一壶茶, 早课后正好与老友一同品茗。
他?把?茶壶放到空出来的方几上,一面分杯点茶, 一面随性问道:“哪一位学生, 让你?一大早就反复地?看他?的信。”
张厌深不说是谁,只道:“他?霜竹似的年?纪,不比其他?。哪怕信里不说苦和?难, 我也总免不了担忧。”
法师却?听明白了是谁, 微微一笑:“少年?人还未长成,就像圃里的幼苗, 师长偏爱一些?也是常事。”
张厌深捧起茶盏,吹开汤面茶梗,慢慢喝茶。
“阿弥陀佛。”弘海法师看着他?,拾起念珠,告了一声佛号,“佛谓阿难曰: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用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轮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