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他只得悻悻坐下,心里仿佛有一百只猫儿在打架,恨不得立刻飞回小西山,去问问贺今行怎么说。

裴芷因道:“都准备好了。”

“那我便借前人之才来与众位出题。”贺灵朝略一思索,念了一句诗。

仆人立刻将盛着酒盏的荷叶形托盘放于潭口,轻轻一推,杯盘便缓缓流向下游。

杨语咸端着酒杯与裴公陵一碰,“哎,你说说,你家明悯少年英才,郡主又是巾帼不让须眉,站在一起多登对啊!”

“打住,你赶紧给我打住!”裴公陵一口酒差点送到鼻子里去,“我爹宝贝着这个孙儿呢,你这老不修别想打他主意。”

“啧,我就提一嘴。人啊,年纪大了,就喜欢看小年轻和和美美,热热闹闹。”

“……”裴公陵放下酒杯,“我家真没这个意思,你可千万别乱牵红线。”

“真的?”杨语咸酒喝多了,一张脸通红,“那可是,”他伸臂往旁边人脖颈上一搂,另一只手过去张开,“十五万。”他还记着要禁声,只嘴唇开合,大军。

裴公陵被喷得一身酒臭,忍无可忍推开这人,一边嫌弃当年怎么就和这样的人做了同窗,一边回答:“一百五十万都不可能。”

“哼。”杨语咸趴到桌上,打翻一溜杯盘碟盏,盯着虚空喃喃,“要有一百五十万……”

要有一百五十万,就直接翻了这天,还要什么嫁娶联姻,身不由己。

浮生半日,弹指而过。

登临矜山的少年人们尽兴而归,等着宴席毕,便归家去。

杨语咸大醉一场,师爷扶着他来见贺灵朝。

“郡、郡主!”他甩开搀扶,颠颠倒倒地走到贺灵朝面前,端看半晌,圈着手举起,“殿下,来和臣再喝一杯。”

“杨大人醉得狠了,灵朝是来向大人道别的。”贺灵朝稳稳撑着杨语咸的手,把他交给师爷。

裴公陵随后赶到,“郡主怎地不去水榭入宴?”

“灵朝回遥陵本为母守灵。杨公相邀,却之不恭。”贺灵朝说,“游玩半日已然足够,若再宴饮欢聚,我心实在难安。”

遂拱手拜别,“这便回去了,裴公且住。”

“也罢。”裴公陵叹了口气,以礼相送,“郡主慢走。”

然后帮着师爷扶住杨语咸。后者看着贺灵朝,呼出一口酒气,垂下头。

荔园的大管家同一众仆人牵了马等在大门外。

卷日月见人出来,轻轻挣开牵着他的小厮,走到贺灵朝跟前。

贺灵朝拍拍它的颈子,又与它互相蹭了蹭脸,才翻身上去。

忽听一声“明岄”。

转身看去,先时那高挑女子正打横抱着傅景书跨过门槛,两个小厮抬着轮椅跟在后头。

一辆黑漆的双乘马车等在一边。

“郡主,”傅景书靠在明岄怀里,向人点头致意,“来日再会。”

“景书小姐,再会。”贺灵朝目送她被抱上马车,然后调转马头向南。

随行卫士早些用了饭,已候在一旁,整装列队随郡主一同离开。

厚重齐整的马蹄声远去,傅景书才叫车夫,“走吧。”

马车一动,坐在她对面的少年便捂着帕子咳起来。

“何苦要跟来呢,白白遭罪。”她有些无奈。但她双腿没用,想替他顺气也无法。

傅谨观缓过来,慢慢放下手,“你又为什么非要来?”

车窗都遮着绸做的帘子,不透风,也不怎么透光,他本就苍白的脸色像蒙上了一层灰。

“为什么。”傅景书扭开脸,轻声说,“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她忽然想到什么,拿出一个小物件来,俯身伸手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