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那?一双含着?眷恋的眼尽力弯起,“我就要走了,以后山重水远,再不能为你关窗。你要更加珍重自己,我才放心?。”
傅景书靠着?竖枕侧坐,面前案角上一只?石臼。她握着?木杵慢慢地碾磨,药材的气味渐渐弥散,比杯中的茶还要清苦。
明岄忠实地立在炕边,仿若撑顶的梁柱,几乎听?不出呼吸。
直到清苦里渐有回甘,她才停下动作,抬眼问:“什?么?时候?”
“钦天监还在推算具体的时间,左不过?十来日。”
开年之?后,礼部主客司与宗人府便着?手准备和亲事宜,如今万事俱备,只?待择定吉日。
裴芷因并不后悔出塞的选择,然而?临近离别,仍不可避免地感到惆怅。
傅景书拉开贴墙的暗格,取出一只?小巧的银质方盒,推到对方面前。
“你带着?它,什?么?时候想起我,就点燃它。烟云起时,就像我在你身边。”
裴芷因怔怔地看着?她。
她牵起一点浅淡的笑:“香囊可以时时戴着?,但香料不多,要省着?些用?。”
“……好、好。”裴芷因仰了一下头,复又拿起香盒紧紧托着?,繁复的海棠纹路印在她手心?,就像烙在她的心?脏。
“不用?点燃,我看着?就足够了。”
她语带哽咽,快速地下了炕背过?身,缓和片刻,准备告辞。
傅景书看着?她的背影,眉心?一蹙即分,挽留道:“晚饭有你喜欢吃的胭脂鹅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