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未见, 妇人看?起来比昨日又憔悴了许多。一双眼深深陷在眼窝里,两颊也凹下去,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仿佛笼着一团沉沉的晦色。
她估摸着才三?十多岁,然而?精气神去了大半,仿若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并未落座,站在原地施礼道:“晚生不?请自来,不?求夫人恕罪。只是有些事需要问一问夫人,还望夫人告知实情?。”
陆夫人不?答话,自顾自地倒茶。哪怕形销骨立,体态动作仍旧优雅。
她乃雁回王氏的嫡女,自小娇生惯养,在父兄宠溺中长大。
隔夜的冷茶,从前根本不?会出现在她视野里。
昨日那等污言秽语,也根本不?会出现在她的耳朵里,更遑论从她口中说出。
只是人会长大,身为女子,更是一出嫁便在本家?之外,绑上了另一个家?族。公婆,丈夫,儿女,府宅,娘家?,从此吊在她们脖子上,到死不?能?卸下。
向爹娘兄弟撒娇,为胭脂首饰赌气,终究只在豆蔻时。
她饮下一口冷茶,有意无视这个少?年,好?让对方明白明白身份尊卑。
却听对方不?急不?缓地说道:“夫人,我猜陆双楼并没有给你‘愫梦’的解药,或者只给了一部分。只是你或许不?知,双楼的解药出自我手。我可以给你完整的解药,但请你先告诉我,你与双楼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