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流光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地掀起防水布的一角,霎时,便被那堆沾着泥土的白骨晃花了眼。
她的小花园地下,为什么会有一堆白骨?
她戴好事先放在小花园里的园林手套和口罩、穿好围裙,将就做了防护,蹲下身仔细查看那堆白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以医学生的眼光来看,不是人骨,似乎是什么动物的尸骸。
加拿大处理动物遗体的方式有三种:土葬、火葬和送到专业机构处理。
然而为免疫病,土葬并不是随意挑中某地就行,至少温流光所在的居民区是不允许土葬的。
她也没有养过宠物,对这堆莫名出现的动物尸骨毫无头绪。
温流光强忍住恶心,从那堆白骨里挑出比较大的骨头,仔细辨认着。
突然,她浑身一僵,触电般往后急退,呕吐的欲望不可遏制地升起白骨堆底,隐藏着一长条细密的骨骼,鉴于独特的形体,她一眼就能断定,那是蛇的尸骸。
这里不止藏着一种动物的尸体,刚刚粗略查看,至少有狗、猫、蛇……
无保护的环境下,骨头在土壤里彻底分解的时间是5年。
根据骨头的腐烂程度,温流光只能确定,大约是近两年埋下的。
而她拥有这栋房产的时间是8年,也就是说,这堆骨头,要么是有人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埋在她的花园里,可这里的安保很不错,她自己也没迟钝到有人进入自家小花园并挖坑埋下这么多东西还能一无所觉。
要么,她心里出现了一种不可能的可能是她自己亲手埋下,可是又忘记了。
本来温流光该把第二种猜测排除的,可因为近来寻找心理医生治疗恐惧症的经历,她知道,这并非不可能。
好的心理医生可以通过催眠使病人忘记某段记忆,而恰好她脑海中的记忆有缺口,对蛇类的恐惧原因是一个缺口,回想起来,小学妹江涞说的她在多大的一些事情,她也没有印象,这又是一个缺口。
她脑海里的记忆,并不是全部都清晰,她以为是穿书后和原人格没有融合好的后遗症,但是时至今日,她也不能想起那些事情。
两个月前在饭店遇见江涞一起吃饭时,江涞说过,她曾经在多大投喂一只流浪猫,可惜没过多久,猫就消失不见了。
温流光瞥了一眼白骨堆里的猫头骨,默默祈祷不是同一只。
江涞还说,见过她在看山本高远的诡谲美学艺术展,因此一直以为她喜欢诡谲美学,暴力美学,血腥美学。
她当时以为江涞是胡说八道,胡编乱造,现在看来,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还有之前从海外寄来的无名药片,和送给知霜的Tiffany戒指盒弄混了,导致知霜以为她送的礼物是治疗精神分裂症、双相情感障碍和躁狂症的奥氮平,明明快递指明就是送给温流光的,她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奥氮平真的,可能就是她自己要用的呢?
温流光之前从没觉得自己的精神有问题,可如今不得不怀疑。
她默默打量着这栋承载她八年留学记忆的洋房,应该是再熟悉不过的,此刻却如此陌生。
深吸一口气,温流光推开了房门。
当时她刚穿书过来,急着回国从老一手上救下柳知霜,所以没有过多关注屋内的陈设,现在仔细一看,她简直头皮发麻,入坠冰窖。
屋内的装修十分具有割裂感,公共区域还好,是轻奢风,但两间卧室几乎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一种简约温馨,一种冰冷跳跃。
而且所有私人用品,几乎都有两种。
玄关处的拖鞋,两双;
茶几上的水杯,两个;
厨房里的餐具,两副;
洗手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