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丢进火中燎成了?灰,温如酒道:“逼供,这我倒是熟得?很,随后呢?是杀是留?”
余婉道:“殿下说此人留着无用,任你处置。”
“那便叫绿腰尝尝他的血好不?好喝了?。”温如酒抬臂支颐,一条通体碧绿的细长小蛇从领口钻出,绕过她?颈项,嘶嘶吐信。
余婉看了?眼这冷血的畜牲,未几,温如酒奇怪道:“你还不?走?”
她?起了?身,并指将绿腰从颈间捉下,绿腰立时如绿色丝绦一般缠绕在她?臂间,探头探脑地与她?玩闹起来。
余婉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似下定了?决心,向温如酒问道:“陛下那时下的蛊当真有用?”
“什么蛊?”温如酒醒过神来,“你是说我阿娘独门秘制的断情蛊?”
她?在绿腰的脑袋上轻轻点了?点,回味起余婉适才犹豫的神色,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笑了?起来:“你别告诉我,阁主?已经对?人动了?心?”
与此同时,才被邬云心合上的房门被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推开了?
蛊毒
“你别告诉我, 阁主已经对人动了心?”
余婉面色仍是一片平静,眉目间难见丝毫隐忧, 温如酒看戏的心被浇了盆冷水下去,没滋没味地抚过半截碧绿蛇躯,不解道:“那你问这个作甚?”
长安东西两市店肆林立,揽松楼坐落其中并不惹眼,表面是一间口味尚可的食肆,实则是须弥阁设在?国?都的据点之一。须弥阁当初花钱盘下这栋楼也是有所考虑,一方面, 八方食客往来是便宜的消息渠道, 另一方面,银钱进账也可添补阁里?的开支。
揽松楼从上至下俱都是须弥阁出身, 温如酒便是此处据点的负责人, 她平时佯作庖厨,但不是次次都来, 余婉也没想到今日会这么巧碰见她,既然碰见了索性就问了, 省得哪日还得去她那养了百八十种?毒虫的老?巢拜访, 瘆得慌。
“声名在?外的茶楼酒肆殿下几乎品了个遍,唯独你这处,味道再好殿下也不肯尝鲜。”余婉走?到灶边,取了些面粉在?指间慢捻,回头?瞥一眼温如酒臂间那条绿油油的畜牲,“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了。”
温如酒面色一晒, 狡辩道:“那是阁主喜洁, 我早跟她说了,太在?意干净也是种?病, 得好好治。”
“绿腰非异草鲜肉不食,非甘露热血不饮,哪里?就脏了?”她抬臂朝那红信频吐的活物睨了一眼,绿腰蛇头?调转,一路沿臂游回领口?,蛇尾轻轻一摆,将整条身躯没入衣领,随即消失不见。
温如酒这话说得很没规矩,但她不是宫里?的人,是以口?称阁主而非殿下,自然也不必像余婉似的将自己视作事事卑从的下人。何况医毒不分家,沈知蕴断腕落下的旧患是她治好的,或是服药或是药浴,作为病人还得对医者唯命是从,两人的相处方式本就不一般。
“你还没说呢,既然阁主没有喜欢的人,那你问这个作甚?”
温如酒杀人靠毒,懒得钻研手脚功夫,但为保命苦练了一番轻功,她莲步轻移,悄无声息至水缸边掬水净手,余婉听见水声了才?有所察觉,想起庄晏宁从前与她拜的同一位轻功师父,心中一沉,闭眼道:“未雨绸缪罢了。”
“是未雨绸缪还是杞人忧天?”温如酒好笑道,“我有时都怀疑,即便没有断情蛊,阁主只凭修道也能参透凡心,断情断欲。”
面粉撒落,余婉空捻指尖,目光不知落在?哪处,点了头?,又沉声道:“话虽如此……但愿是我杞人忧天。”
沈知蕴名为须弥阁阁主,阁中却有逾半数人不晓得她的存在?,温如酒与司妩司姝等人虽直接听从她命令行事,但多?数时候靠的是暗中递信,也不怎么碰面,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