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迎夏低头看了看李怀疏行走自如的?腿,又?看了看李怀疏,字不成句,喜极而泣道:“侍君,你你你……你能走路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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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还好,一说腿又?软了。

李怀疏就近扶着长案慢慢坐下,这头迎夏又?哭又?笑?的?还没功夫哄,身后骆方又?领着三四个宫人吵吵闹闹入了殿,恨不得锣鼓喧天宣告天下似的?,骆方甚至叫人吩咐厨下杀只鸡庆祝庆祝。

李怀疏:“……”

她捏住衣袖掩唇咳嗽几声,虚弱道:“这个月配给的?鸡不是都被我母亲吃完了么?”

轮到表情千变万化的?宫人傻眼了。

骆方想了一会儿,从脑袋瓜里蹦出?个馊主意:“奴与尚食局的?几位大人禀明情况,或可赊一两只鸡,月底将至,想来也不会不同?意。”

李怀疏:“……”

赊鸡,简直闻所未闻。传到沈令仪耳朵里,她怕下次再针锋相对时被心狠手辣嘴也毒的?陛下踩住痛脚,原本就不大说得过她,再授人话柄哪还是对手?

下次,也未必会有下次了。

李怀疏瞥一眼角落里的?滴漏,离亥时已?不远,谢浮名会为她带来怎样?的?消息呢?

说起来,大约半个月后的?圆月望日便是七娘十八岁生辰,如果能在?此之前将其魂魄归还,双腿或也能自如行走,那真是值得庆贺的?双喜临门之事。

她敲了敲膝盖,腿间知觉明晰,心下却莫名觉得病腿恢复与生辰之间好似有什么难以言明的?关系。

睡是睡不着了,李怀疏想在?殿中独处,梳理寺中所见。

对骆方迎夏告知一声今夜之事莫要声张,二人不解其意也自领命而去。

她困于?侍君身份,对朝堂政事鞭长莫及,纵然有孔曼云自愿为眼,得到的?信息也十分有限。

泰半只能靠猜。

幕后之人应是崔放党羽,洛州是崔氏地界,朝廷任命的?刺史亦施展不开手脚,恐怕早就被人收买,蛇鼠一窝,沆瀣一气,沈令仪派遣的?巡抚振给使恐怕受尽刁难。

他们仍在?静候洛州消息,如若流民暴动,落草为寇,便借举世瞩目的?登基大典再人为制造几个不祥征兆,趁北庭大军压阵边境无暇分身之际,强逼新帝退位。

误时入京叩拜新帝是杀头大罪,但哪有天衣无缝的?律条?

直至典礼那日仍未有消息传来,崔放等人也早就为藏匿在?寺庙客舍中的?刺史想好了对策,届时,各州刺史三三两两站在?天坛底下,不合规矩,典礼自然是办不成的?。再往后延,乱象已?生,人心浮动,社稷难安。

李怀疏想到此处,紧抿着唇,忧虑之中又?咳嗽了几声。

但转念再想,洛州久久没有消息传来,云州那刺史在?寺里都待不住了,这未必是件坏事,说明事态变化已?超出?崔放一党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