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使人去做。”
“你倒是对你直属上司忠心?耿耿。”沈令仪深深看她一眼。
李怀疏太熟悉沈令仪这副口吻,她生在皇室,幼时圣眷亦浓,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女,所以冷傲霸道,看重?的东西从不许旁人沾染,才干得出在自己身?上盖满她私印的荒唐事。
她们从前明明深爱彼此?,却被愧疚与恨意阻隔,仿佛身?在山中不识山,一个苦心?孤诣谋划付出,以为?两人之间只有?债没有?情,另一个忍辱负重?剑指长安,以为?强占对方便是拥有?,误会频频,久成困局。
说她变了?她也确实变了?,如果是以前,她喜怒不形于?色,如此?发?问时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内心?已波涛汹涌,如果得不到满意答复,指不定会顺手?拎起?官服革带之类的东西将人绑了?,按在床上发?狠操弄一番才肯罢休。
彼时在无尽墟说从头再来,李怀疏也没想过当真有?这一日,她从自甘卑微的境地站起?身?,沈令仪也从高高在上的云间落下,她们终于?并肩偕行,共沐风雪。
但如今与乌伤战乱未平,二殿下领监军之命据守洛州也是一大祸患,横看竖看都不是可以坐享清福的时候,眼前得之不易的这一切美则美矣,却仿佛镜花水月,风吹即散。
她是喜欢沈令仪,喜欢得可以将性命舍去,但喜欢之余,她也有?自己的抱负要施展,所以不愿做一只被困在深宫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