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国主长女, 花娉在所有长辈的精心呵护中长大,除烟波浩渺阁以外, 她的寝宫里藏书最丰,且多一本少一本她浑然不知?。

花燎将书卷起,抄往兜里,翩然从书架后步出,屈指在姐姐头顶上轻轻一敲,边向外走边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母上生我们姐妹兄弟四个, 个个像阿姊这般那就完蛋了。”

一片桃红衣角垂到眼前, 花燎眼皮轻掀了掀:“下来。”

花烬从梁上翻身落下,捉起所着新?裁女装, 边转身边展示给众人?看, 足尖旋了几圈便被兄长拎着衣肩提走了,花燎扶额道:“不要逼我用剪子将你的衣裙尽数绞了。”

兄弟俩并肩离开, 却被斜阳勾勒出一对兄妹背影,花娉在?屏风前笑得前仰后合, 一下子就忘了正与妹妹怄气, 笑倒在?她腿边。

花娓扶着她瘦削的双肩将她往上提了提,使她舒服地?躺在?自己怀里。

“阿燎哥哥顺走了一本书。”

“啊?我晓得。”

花娓讶异:“你晓得怎么不说?”

“阿燎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他既然将书带走,那定是喜欢得不得了,给他便是,有什么好追究的?”

花娓到底年幼, 扶着下巴作沉吟状, 半懂不懂。

蓦地?,她感到腿上重量一轻, 花娉想?起什么似的一骨碌坐了起来,拎着她的手腕将衣袖往下捋了捋,花娓瞪圆了眼,稍微挣了挣:“阿姊,你做什么……”

“你被那人?间来的道士哄去练剑,喂招时不是受了伤?让我瞧瞧好了没有。”

那女冠称与花娓机缘颇深,收她为徒,剑式道经?,阵法药典……无所不授,花娓本来识礼,又敬重长姐,在?女冠的教导之下对肌肤接触更有了新?的认识,立即慌慌张张向后一避。

“娓娓……你竟然躲我。”花娉捏着她的手腕不放,随她一起跌过去,扶着地?面,泪眼盈盈。

花娓不敢看她,被她压在?身下退无可退,只得怯怯地?扭过脸去。

“……阿姊,你不要哭……”她脸颊泛红,好似彤云落下一片。

花娉快要成?年,她身上散发着狐族馥郁的体?香,王室庄严肃穆的赤红色经?她一穿便添几分糜艳,媚术炉火纯青,连妹妹也?不放过。

她欺身近前,玉白足尖揉过妹妹散开的裙踞,装模作样挤下几滴眼泪,花娓不知?她要作甚,支身欲走,却被她支开在?两侧的手臂锢住,仰头时被迫承接了她落下的泪水,那滚烫的液体?滴进眼眶,似乎淌至更深处,灼得她浑身发烫,口不能?言,有些恍惚。

视线被乱入的眼泪搅得模糊,花娉在?她眼中面容破碎,盈盈一笑,却似花开遍野,可堪入画,美得慑人?。

花娓喉间难耐滑动,鼻尖沁汗,她不知?花娉媚术渐臻佳境,一举一动皆在?勾诱,即便无意,本性也?无时无刻不在?驱使,面对花娉时的心旌摇曳已非一次两次,她为此深感困惑。

衣袖被花娉撩开,小臂露出一截,青紫淤痕无从遮掩。

花娉以拇指画圈摁揉,在?妹妹手腕处细细摩挲起来,明明是替她治伤,口中却不正经?道:“娓娓,你好乖,被欺负了却还在?哄我。”

“阿姊,你别……别这样讲话。”花娉呵气在?耳边,花娓骨头酥软,情不自禁地?埋头在?她颈窝,口道哀求,眼尾慢慢拖出一抹红来。

从小花狩便无暇管她,姐姐对她来说就是最亲近最熟悉之人?,欺负她的是花娉,能?使她心安的也?是花娉,她这会儿好比饮鸩止渴,明知?危险万分,依然义无反顾投入她的怀抱,借枝暂栖。

“怎样讲话?”花娉伸手在?她唇边抚过,似轻似重一压,威胁她好好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