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月莺想了想,决定还是明天下午厚着脸皮,看能不能让姨妈家匀一床厚被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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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
杜母听着屋外咆哮的风声,起来去每个屋子看了一遍,窗户都关上了,插栓挂得牢牢的。之后,她又去了西屋。
这个屋子现在堆满了东西,上下铺上的被褥都掀了,上面放满了东西,之前杜得敏放在院子里的桌椅,都被杜父搬到了这个屋子里,摞着放的。怎么说呢,现在这屋里是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压根就住了不人了。
这前这屋里的书桌移到老五现在住的屋了,老五现在住的是老三以前的屋,这屋现在只留了一个床,另一张床把床架拆开收起来了,还在屋里放着。
老五在那屋里住,书桌柜子都有,就是挤了些。
这两天下了雨,这家具不挪回屋怎么办呢?
真让东西泡坏了?
杜父杜母也不是浪费东西的人,再说了,杜得敏现在病还没好,杜父心里那关过意不去,有些事还是依了妹妹。
“也不知道明天下不下雨。”杜母忧心道,“老三去拖拉机厂说当临时工,这衣服被褥都薄了,要是明天不下雨,我给他送过去。”
要是下雨,怕被褥淋湿。
杜父问:“老四不也是没带厚被褥吗?”
杜母:“她是正式工,工资高,她会自己想办法的。”这老四又不往家里拿钱,再说了,老四是姑娘家,知道冷热。
杜父道:“天冷了,要是不下雨,你把老四的厚衣服收拾一下,给送过去。”
老四还是姑娘家呢,冻着不好。
杜母应了一声。
脑子里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了老四在衣柜里的一件穿了四年旧袄子,那件衣服放哪了?今年夏天也没拿出来晒吧。
不知道有没有味。
老五的衣服都在衣柜里,一个是前年做的厚衣服,是一个去年杜奶奶给买的新棉服,衣服多,有得穿。
老大在部队,不用操心。
老二那边说是寄了老杜的去年发的绿色大棉服过去,新衣服不会冷的。
“老大媳妇明年要生孩子,咱们得攒点钱,到时候去那边看看孙子。”杜母叮嘱杜父,“得敏要打针让她自己出钱,她那工资她自个花,未必没存下。”
老杜的工资可是一家子用。
说到工资,杜母心里又觉得老四没良心。
这上班领钱了,一分都不往家里拿,白养这么大了。
杜父:“先看看吧,要是得敏再病下去,得去医院瞧瞧了。”
“瞧什么啊,那个叫大程的带她去打针了。”杜母道,“这两天一到中午就过来,还给送吃的呢。”
热乎得很。
杜父眉头一皱:“你可别瞎想,这小郭才去农场没两个月吧,把嘴闭紧点,这事不能乱说的。”
杜母哼了一声,“知道了。”
走着瞧好了。
看是她瞎说,还是真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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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杜母去了老五的屋,原本西屋的柜子搬到这边来了,她翻了半天,终于把老四以前的那件洗得褪色的旧袄子给找了同来了,原先是蓝色的,现在蓝色快褪完了,袖口、胳膊肘还有领口缝了好几个补丁。
“妈,这不是四姐穿了小了的衣服吗?”老五问。
早就不要了。
“小了把袖口加长一点吧。”杜母随口说道,很快她就想起来老四工作了,便把衣服往旁边一扔,“算了,老四现在有工资,能自己买衣服了。”
这破衣服,也没什么好送的。
这衣服里的棉都结成一团了,还是拆了做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