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一想,还真像二哥的作风。
杜父道:“你把她的东西收拾收拾,等会送到派出所去,让那边遣返的时候一块带走。”又叮嘱,“这事就不必告诉你妈了。”
不然又没完没了。
老三:“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杜父:“你还想让她从咱们家出嫁啊?”
这样不讲信用的人,杜父压根就不想搭理。
老三:“要不我跟贺大富说一声?”
杜父看了他一眼:“你妈还能同意让她住进贺家?”不可能的事。
他告诉老三,“让她回老家去,也让咱们家清净清净。”再三叮嘱,“你妈问起来,你就说她买票回老家去了。”
老三点点头。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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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棒厂。
邮局九点过来送信了,传达室看到了一封奇怪的举报信,上面写的是厂长收。
写给厂长的举报信?
厂里哪个犯事了,这么严重?
信很快送到了厂长办公室。
冰棒厂的厂长姓赵,老厂长在这个夏天过完的时候,就把身上的重担卸下来了。如今的新厂长虽然也姓赵,但是跟老厂长只是远亲。
赵厂长才四十多岁,正是干劲十足的时候。
每年夏天才是冰棒厂销量的旺季,现在跟冬天,都是淡季,等天一转冷,冰棒厂就会全面停工,工人也会休假。
“厂长,这有您的信。”
“放着吧。”
冰棒厂淡季,厂里没什么事,赵厂长顺手就把信拆了。
很快,他就把信看完了。
过了一会,赵厂长把下面的主任叫过来了,“这个叫杜得敏的,哪个车间的?”
主任想了一下,“她不是车间的,她是销售部的营业员。”
挂着营业员的身份,时来时不来的。
问起来就是跑业务去了。
“她在咱们厂工作多久了,销量怎么样?”赵厂长问。
“她工作十多年了吧,这销量,”主任不好说,“也没具体统计过。”
这杜得敏就是来混日子的,以前旷工的时候,有人跟老厂长举报过,老厂长都把这事压下来了。
后来就没人举报了。
赵厂长把信扔给了主任:“你去查查,这信上举报的事是不是真的,再查查这个叫杜得敏的在厂里是什么情况。”
主任捏着信,低声说了一句:“她是走的老厂长的关系。”
那更得查了。
要厂里的人都听老厂长的话,他这个新厂长还怎么工作?
“好好查,要是事情属实,把她调到下头的服务部去。”赵厂长冷着脸说。
主任只好接下这个任务。
他拿着信走了。
心里想着,这事回头还是要跟老厂长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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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修厂。
早上杜思苦跟舒师傅他们到机修厂大门口的时候,看到机修厂外头站着几个戴着红袖彰的学生,他们正在喊口号。
保卫科的同志已经去阻止了。
四五个学生,十几岁的年纪,满脸坚毅,声音响亮,像是要跟保卫科的抗争到底。
保卫科的同志过来说:“你们先回去,等他们散了再走。”
这会要是开门,那几个学生非要冲进大门不可。
真是邪门了,这些学生一天天的没正事可干吗?
舒师傅带着杜思苦就往回走,还不忘叫了另外一个二车间的同志,“大猛,跟上。”
大猛同志长得很有特色,不仅仅是壮,他还是个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