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贵多瞧了两眼。
贺母变了脸色:“大贵,你快去煤厂看看,你大哥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又帮着别人干活了。
这傻孩子,怎么就不会拒绝人呢。
“我这就去。”
贺大贵出门了。
杜母摸了摸胃,“小蒋,你这边有没有什么能垫垫肚子,这胃烧得厉害。”
这去煤厂,一来一回得多久?
要不是于月莺明天就要回去了,杜母六点半就想走了。
贺母去屋里抓了一把干红枣出来。
一共八个。
于月莺此时格外的沉默。
她都有些后悔穿上这身衣服了,显得她太重视了。
这贺大富明知道要相看,还迟到这么久,他对这件事根本就不上心。
还有贺母,这都几点了,说是吃饭,这饭非要等到贺大富回来再吃,那以后嫁到贺家会不会也是这样?
男人不回来,她就算是饿死也不能吃东西。
于月莺思来想去,都觉得这贺家不行。
“姨妈,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啊,”于月莺站了起来,扶着杜母,看向贺母,“蒋婶子,我姨妈好像不太舒服,我扶她回去休息,相看的事以后再说吧。”
她说完朝杜母使了一个眼色。
杜母早就想走了,顺势让于月莺扶着,“小蒋,我这胃实在是难受,我回去吃点药。”
从天亮等到天黑,杜母就没遇过这样的事。
贺母:“大贵去煤厂找他哥了,很快就回来了 ,你们再等等。”
她拉着杜母不让走。
等等等。
只说等,不说开饭,也不说买胃药。
杜母看过去:“家里孩子们回来了,老人身子骨也不好,再坐下去,我怕老杜要过来找我了。”
执意要走。
贺母没留住人,只好送她们出去。
杜母跟于月莺走远了。
“姨妈,我觉得这事还是算了吧。”于月莺说,“我明天先回家,等以后您这边有好人选了,我再过来,行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杜母没说话。
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找着不看户口的。
虽然这些天于月莺看着能干活了,变好了,但是吧,这下次再来,又要去办暂住户口,又要吃杜家的粮食。
杜母心里不想答应。
“姨妈,要不你先帮我找个工作吧,”于月莺改了方向,“找着工作,我就能落户了。”
杜母:“这工作哪有那么容易!”
老三都没找着工作呢!
这年头找个好工作,比找对象还难!
-
纺织厂。
煤卖完了。
卖煤容易,但是把煤搬下来,再搬到客人家里,花了一点时间。
之前一直记着让杜思苦买便宜煤的保卫科同志,终于买上了煤。
买了四百斤。
他姓焦。
四百斤煤,父母两百斤,他家两百斤。
他其实没分家,但是他媳妇跟他妈合不来,再住下去只怕他这小家要散,于是他就把院子中间砌了一道墙。
他的钱两边都要给家用,过得紧巴巴的。
所以一直致力于买便宜东西,像便宜煤,便宜粮。
贵的买不起。
“小杜同志,这真是大好人,这次煤的事谢谢你了。”焦同志握着杜思苦的手,“以后你再缺布料,只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