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科的戚胜把纺织厂的大门打开了 ,他跟同事说了一声,也跟着去了。

同事跟他嘀咕了一下,也要两百斤煤。

又减两百斤。

这同事把钱跟煤票给了杜思苦,一共三块钱,一百斤煤票。

就这么多了。

杜思苦拿去找卫东:“这煤票够吗?”

“行,行吧。”卫东说。

应该给二百斤煤票的,但是吧,这次运出来的煤没过煤厂的账,回头再记。

煤票不够,到时候少写一些就是了。

就糊弄。

凤樱凑过来,问杜思苦:“煤票没问题吧。”

杜思苦:“没事。”

卫东哥说行那就没事。

“那我买六百斤,给三百斤煤票行吗?”凤樱的语气有些虚。

杜思苦点头,“问题不大,不过我这边也有件事麻烦你。”

凤樱听到这话就放心了,有事麻烦才好呢。

不然她这便宜煤买得心里虚,“你说。”

“是这样的,我大哥好不容易从外地回来一趟,想买些纯棉的料子,还有冬天鲜亮一点的料子。”杜思苦说,“毛线也要一些,这位送煤的卫东哥他也要一些。”

至于伍师傅,问过了,不要。

旧衣服还能穿。

至于拖拉机上帮忙的另一位。

杜思苦转头问卫东:“卫东哥,这位同志是?”

“这是贺大富。”卫东说。

杜思苦突然沉默了下来。

杜文也诧异的向拖拉机后面看去。

贺大富不是要跟于月莺相亲吗?

怎么来这了?

那晚饭还怎么吃?

-

铁路家属大院。

于月莺不光在领口跟袖口把红布料绣上去了,衣服右襟的地方她还穿了一朵小红花,鲜亮得很。

她穿上衣服试了试。

正正好。

趁着还有时间,她去厨房烧了热水,在院了里洗了头。

可惜没有发油。

要不然抹上一点,香喷喷的,多好闻。

于月莺就着洗头水,把鞋面跟鞋边刷了刷。

今天风大,一会就吹干了。

杜母推着杜奶奶先回来了。

老五半路上遇到一堆同学,被拉走了。

杜有军陪着杜爷爷去邮局了,说要买信纸。

杜父去派出所了,那偷东西的案子还得再去一趟,把案子消了,早上杜爷爷两人去找杜得敏了,没来得及消。

杜得敏不肯跟杜爷爷他们一块走,别扭着性子,带文秀回冰棒厂宿舍去了。

说回头再来拿文秀的东西。

“姨妈,你屋里香膏吗,我手起皮了。”于月莺把自己的手掌给杜母看,早上洗太多衣服了。

杜母:“我给你拿。”

她瞧了一眼于月莺穿在身上的新衣服,“这衣服好看,你手真巧。”

这倒是真的。

于月莺虽然不爱干活,便是给自己做衣服这事她还是挺上心的。

她针线活不错。